岑颂比他们先到,隔窗看见两人,他朝对面打了个响舌:“来了。”
闫嗔瞪了他一眼:“等下不许提我怀孕的事!”
岑颂笑脸上坏着笑:“好不容易能逮到一次刺激他的机会——”
闫嗔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你试试看!”
岑颂顶了顶牙:“又不坐一桌,怎么提?”
这家店向来对用餐的客人提出的要求不予拒绝,所以岑颂就提出要分开坐。
于是,以琳琅满目的酒水陈列作墙的偌大西图澜娅餐厅里,本该只有的一张桌子又加了一张,位置也从最中央移到了可以一观院景的窗边。
这家西图澜娅餐厅,靳洲来过几次,所以看见两张桌子的时候,他眼里闪过意外。
岑颂下巴一抬,“不用客气。”
毕竟老虎的尾巴,可以摸,但不能踩。
靳洲眼波平平地收回视线后,走到桌前,抽出椅子让安枝予坐下。“不和他们坐一起吗?”
“互不打扰,更好。”
不知道为什么,安枝予隐隐觉察出不对劲的味道,扭头,刚好对上闫嗔带笑的眉眼。
相视一笑后,两人都默契地坐正回去。
“他们家的带子不错,要尝尝吗?”
的确,他们家的煎带子搭配黑松露,再撒上海苔,可谓是一绝。
安枝予见他很有经验的样子,“你来过吗?”
靳洲点头,“来过几次,”紧接着他解释:“有一次是和乔女士来,其他几次是我自己。”
安枝予撇嘴:“谁问你这些了。”
不问也要说,免得她心里有疙瘩,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不是说想吃牛排的吗,”他翻着菜单:“战斧吧,他们家还有一道秘制的中式骨髓炒饭,都尝尝。”
安枝予点头,同时又问他:“我们要不要喝一点红酒啊?”
靳洲眉梢一挑:“我记得之前说过,有机会可以拼个酒。”
安枝予伸手比出一点点的指尖:“只可以喝一点点。”
的确,在外面,如果在家,倒是可以放肆了喝。
柔和的萨克斯曲,被灯饰蕰晕出的微醺氛围,一切都浪漫的刚刚好。
偏偏不远处传来很‘煞风景’的一句话——
“酒还是别喝了吧,万一好事已经来了......”
所有的情绪都沉在眼睛深处,靳洲平静而深邃地看过去一眼。
岑颂端起手边红酒杯,眼看窗外,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温馨提示而已,听不听随便。”
桌下,闫嗔踢了他一脚,刚到唇边的红酒差点灌到他鼻子里。
岑颂:“......”
安枝予当然听得出岑颂话里的意思。
人就在她身后,她凑近桌沿,压低声音:“不会的。”
本来靳洲也觉得不会,但万一呢?
毕竟那天在车里,他什么也没用......
“给你点杯果汁吧!”他不敢抱有万分之一的侥幸,尽管他万分不希望那种可能发生。
安枝予有点想笑:“你还真不经人说。”
一顿饭,安枝予吃得颇为惬意,但是靳洲心里却犹如崩了一根弦。
临走时,靳洲给岑颂转了一笔钱。岑颂点开瞧见数额,抬头看过去,见他视线收着,岑颂便回了短信过去:【用不了这么多。】
这家店就是再贵,也用不了五位数,还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靳洲:【包含你家儿子的满月酒。】
岑颂咬了咬牙,第二次抬头。
这次靳洲看他了,极具挑衅的一道目光,看得岑颂回了他一记冷笑:【你少在这幸灾乐祸,你就知道你家的不是儿子?】
隔着五六米远,两人在短信里唇枪舌战。
靳洲:【儿子更好。】
岑颂:【那就祝你来个女儿!】
靳洲:【女儿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