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悦没应,伸手把面碗中剩下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倒进垃圾桶,然后系上垃圾袋,提着往外走。
徐秀霞拉住她,“放着我明天扔,穿这么点出去想冻死?”
唐清悦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徐秀霞被风刮红的脸,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面有点咸了。”
徐秀霞愣了愣,放开她往里走,边走边念叨:“今天也二十九了,马上都要三十了,自己搞点吃的也不会。我总不能每天在家给你做饭,不出去赚点钱一家人喝西北风吗,你那苗厂这么死犟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着她看见客厅里放着的礼盒和红酒,走近拿起仔细看了看,狐疑地问:“这谁送的,你……”
“陈识送的。”唐清悦尽力伪装得自然,像随口解释:“早上他来厂里找我,顺便给带的生日礼物。”
徐秀霞不再感兴趣,放下东西,转身打开柜子掏面条,“他还有脸来,找你干什么,要不是他拿着钱跑路,你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守着一堆没用的鱼苗,钱也赚不上,逃也逃不掉。”
自从唐清悦宣布不再卖厂套现后,唐力胜劝说无果,不满女儿继续做无用功的决定,一气之下收拾东西回了申城。徐秀霞继续留下来,从一开始掉极力反对,一哭二闹三上吊,到现在的不得不接受事实,尽管嘴上每句都带着对女儿的责怪,但她不再态度激烈,时常出去跟着镇上的人干些零散活,赚点小钱。
唐清悦没关心她每天在外面做什么,母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含含糊糊地把日子过下去。她也需要身边有点人气,否则不知该怎么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厨房响起热水烧开的声音,冒着热气烟雾缭绕,唐清悦在客厅喊了声:“少做点,我已经吃饱了。”
徐秀霞没听,又往锅里抓了一把面,边用筷子在汤水中搅动防止面条粘锅,边说:“你爸已经把申城那套新房子简单装修好,我看你这边的事也没什么起色,还是趁早关门吧,回去刚好住。苗厂不能卖就不能卖,全部抵给银行算了。今天有个很懂的大姐跟我说,你们这样的厂申请破产不用还债的,银行会管。”
类似的话每天都会从徐秀霞嘴里蹦出来,唐清悦已经听到麻木,也不再有任何情绪起伏。她转头看着飘散的水蒸气,顺着问道:“银行怎么管?”
徐秀霞哪里真的懂,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继续理直气壮道:“那总不至于把你抓走吧,要抓也是抓陈识那小子,拍拍屁股走的轻松。或者找供电局讨个说法!一点点小风小雨就搞停电,要是当初不停电,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唐清悦没再搭话,打开电视调高音量,装作听不见。徐秀霞也自顾自唠叨完,煮好新鲜面条端着出来放在餐桌上。
新闻里播着当前房价指数堪忧,连申城这样大城市的房价都在持续下跌。徐秀霞听了个皮毛,叹口气说:“我们家那房子好像买亏了,其实真住着也不方便,咱们回申城还是继续住市里吧,你上班也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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