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为什么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难道你们做的所有事都是正确的?”唐清悦的嗓子也带着哽咽,她甚至觉得喉头冒着干涩的血腥味,声音沙哑到不行,“今天你们不管不顾闹到余林屹家里去,他们会怎么想我,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你们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唐力胜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丢脸怎么了,脸重要还是命重要,等你也被人家骗到......”他顿了顿,不敢把那样的词用在女儿身上,“再这样下去,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再好好想想。读了这么多书,把能耐都往父母身上使了,越长大脑子越不清醒!”
唐清悦不再对牛弹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往房间走。直到关上房门,她才顺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捂紧肚子蜷缩着。大概是从市区回来的路上就开始痛了,但她整个人都愣愣的,神经似乎被心里的痛苦麻痹。
唐清悦把脸埋在膝盖上,眼泪一滴滴砸在木地板,她用手掌抹去地面的湿润,却擦出一条红痕,手掌蹭破的地方又开始渗血。
现在身上有两个地方在疼了,唐清悦甚至有些庆幸,否则她会麻木到以为自己将撑不过今天。
57.最后一场台风
所有伤口都有自愈的能力,唐清悦这样鼓励自己。
之后一段时间,她偶尔会收到余林屹的电话,来电铃声总要持续响很久,唐清悦也总是狠心地按下挂断的红色按钮。唯一一次接通是个陌生号码,她刚想打招呼,听见那头传来的呼吸声就瞬间顿住,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最后在隐约的电流声中结束这段没有内容的通话。
她也在苗厂门口看到过余林屹的车。那天下了场几小时的大雨,唐清悦撑着伞往外走,黑色越野孤零零地停在公共车位上。马路被雨浇得暗沉湿漉,只有车底那一小寸地方依旧保持雨前的干燥,还有一只灰扑扑的流浪狗趴在下面躲避。
余林屹的车窗半降,雨水打在玻璃窗,溅在他的额头,眉毛,鼻尖,嘴角。唐清悦还没对上他的视线就转身离开,仿佛这只是一场不该存在的偶遇。
苗厂靠着不定期的回款勉强维持经营。欠款一拖再拖,时不时有讨债的来厂里喝茶,说着各种或礼貌或难听的话。部分客户听说苗厂与海威解约的消息,也决定不再续约,目前的订单量还不如几个月前没出苗的时候,扩大后的车间投入使用率也仅仅只有 20%。
但唐清悦相信只要有鱼苗,他们就有希望度过这次危机。原定给海威的那批大苗找不到足够的下游养殖场接手,仍然养在苗厂车间里,喂养成本实在过高,她计划等这个月的温城台风季过去,就将这批苗低价分散地卖给小养殖厂和养殖户,哪怕回不了本,也能收回部分资金,先把设备厂商的钱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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