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作文士打扮的人在唐羽的带领下到了华雄的堂下。
“小的钱全见过龙将大人!久闻龙将大人之名,今日一见真乃名不虚传,小的万幸也!”来人见到华雄就给华雄行了一个半跪礼。
华雄高坐堂上,翘起二郎腿,很没姿态,很傲慢地轻声道:“起来吧!”
钱全起身,微微抬头看了华雄一眼,说道:“龙将大人,我家主公的信,龙将大人可有看!”
“废话,不看能叫你进来吗?”华雄没好气地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钱全被华雄突然的语气给吓了一跳,疑惑非常地看着华雄,心中这华雄说话行事和自己所听闻的似乎不一样。
微微咳嗽两下,钱全恭身道:“小的此行还备有薄礼,一来代我家主公给龙将大人赔罪,望龙将大人能不计前嫌,二来也是我家主公一番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哦!”华雄掏掏耳朵说道:“唐羽,叫人搬进来看看,看看郭将军和李将军送了些什么给我。”
唐羽领命而去,钱全随即试探道:“龙将大人,对于我家主公所请,不知龙将大人——”
“急什么?容我考虑考虑,先看看礼物再说。”华雄再度没好气地说道。
一件件礼品被搬到堂下,西凉地方并不富裕,加上现在四方都不安定,朝廷与郭汜李傕开战在即,所以说是礼物,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大都是一些在华雄来说很普通,但在现如今却少有的东西,其中有不少是必须要通过丝绸之路才能弄到的东西。
这些都不希奇,只有一件事物引起了华雄的注意,那是几十个坛子。
在坛子进来时,钱全介绍道:“这是西域特产蒲陶(古称,非错别字)酒!自来每年都有上贡给皇上,今幸而我家主公谋得几坛,特送于龙将大人品尝。”
“葡萄酒!”华雄眼中冒出一股惊喜,葡萄酒这玩意华雄以前是没喝过的,劣质的葡萄酒在华雄来说还不如喝啤酒,可好点的却又贵,华雄过去可买不起。
此时见到这古时候的葡萄酒,华雄顿时舌下生津,急切地问道:“那有夜光杯吗?”
“夜光杯?”
对这个玩意,钱全自然是毫不清楚,如今的他或许只在天上人间见过杯,其余所见恐怕全都是盏。
“喝葡萄酒就得用夜光杯!这东西好,实在是好!回头打个夜光杯来尝尝!”
华雄喃喃自语,能用白玉做的夜光杯来喝葡萄酒,这种享受可不是一般人能过的,但现在华雄却毫无疑问可以享受到。
在心里暗暗记下夜光杯的事后,华雄再度看郭汜李傕的礼物。
在礼物的最后,四个穿着新疆女性服饰的美少女突然款款而入,一身标准的民族服饰和清醇可人的样子让华雄眼前一亮。
当然这时还没有新疆之说,西凉以西就是西域,但在华雄而言,这就是四个新疆少女,四女同时向华雄鞠躬。
“芭芭娜、可娇尔、穆穆美、菜菜子,见过龙将大人!”
对于新疆美女,华雄以前虽然在电视里见过,也常常在街上见到新疆烤羊肉串的,但亲眼见这还是第一次,本来懒洋洋的他顿时有了一点精神,撤下二郎腿,看着四个少女不停地点头,暗暗思忖道:“新疆美女和中原的就是不一样,虽然美貌不及我的四个女人,但却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这新疆衣服看起来耳目一新!”
这时钱全说道:“这四位是我家主公在西凉挑选的美丽女子,全都是二八年华,处子之身,更精通西凉舞蹈,特献给龙将大人!”
“好——好——”
华雄连连叫好,可是忽然间背脊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迅速地窜上脑门,让华雄整个人一惊。
瞥眼朝后堂看了一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双幽怨和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三对水眸各自镶嵌在不同的美丽脸庞中,华雄的表情立刻变得很无辜,很凄凉的样子,然后露出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
再度看向那四个新疆美少女时,华雄已经神色一正,再也看不到一丝欣赏之色。
华雄目光在四个新疆美少女脸上扫过,突然说道:“恩,这几件衣服我要了!至于人嘛!唐羽,好象你还没娶妻吧?看看有没合意的!有合意的就送你!”
华雄此刻想着自己的四个老婆穿上这统一的新疆服饰,那肯定是美不胜收的,便打算要衣服不要人,可转念想想把人给退回去,那等于摆明不给郭汜李傕面子,思量过后,华雄就打算把四个新疆美少女送给自己的手下。
钱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说这华雄果然不简单,美色当前毫不动心,直接就送给属下以收买人心,如此之人如果助朝廷,那自己也得自谋去处了。
唐羽闻言,恭身道:“谢主公厚爱!但此四女乃郭李二将送于主公,卑职不敢受!”
没等华雄再度说话,四个新疆少女突然跪了下来,为首的芭芭娜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尊敬的龙将大人!我等四人为郭汜李傕劫掠而来,一路行来,闻龙将大人之名,只为伺候龙将大人,愿做牛做马,终生侍奉龙将大人!若龙将大人不肯收容,我等回去必无善终!愿龙将大人垂帘!”
“你们——好大胆!”钱全见此情形,顿时怒了起来,说话中就走向四女,似准备动手。
一旁唐羽忽然闪到四女身前,拦下钱全,手按刀柄冷言道:“你想干什么?”
肃杀之气顿起,钱全见状忙向华雄赔笑道:“龙将大人,这——请龙将大人不要听信她们之言!这四个丫头是小的出高价——”
华雄抬手制止钱全的说话,说道:“怎么来的我不管,好吧!既然要送给我,我收下便是!”
这话一说完,华雄登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急忙又说道:“以后你们就在华府做侍女,专门侍侯我四位夫人的起居!”
具体原因华雄并不想知道,虽然他和郭汜李傕也算认识,但彼此并不了解,华雄现在只想表现自己的不羁给钱全看,让郭汜李傕认为他华雄虽然有本事,但并非那种会为了大汉朝拼命的人。
而四个新疆少女不管郭汜李傕是怎么弄来的,但能到现在才说出真伪,表示这四个少女的隐忍功夫也不错,当当丫鬟也是不错的!况且每天看看不同风格的新疆美少女,也是个眼福啊!想到这,华雄不由开始想见见这个时代的金丝猫了!
四个新疆少女闻言面上一喜,连连给华雄磕头,钱全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怕华雄因此事对自家主公产生恶感,刚想说些什么来掩饰一下,华雄就说道:“不用跟我解释,郭李二位将军行事作风,我华雄也不是不知道的!你家主公与我都是西凉所出!我虽然杀了董卓,但照情理来说,我应该放过你家主公,不与之为难。”
钱全闻言心头一喜,说道:“龙将大人大量,但若龙将大人能与我家主公一同清君侧,除奸党王允,岂不快哉?”
华雄笑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着奉承个什么劲!你家主公就说王允是奸党,而王允就说你们是恶贼,谁是奸党,谁是恶贼我都不管!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百姓安康!所以这场仗我不管是谁赢,最好是快点结束!这个你懂吗?”
“龙将大人爱民之心,世所共瞻!小的明白!只要龙将大人肯出兵为皇上除奸党,此战自然很快就会结束!”
华雄嘴角微微撇过一丝冷笑,看来这钱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不然就不会这样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在他心里,倒好象是真把自己这个华雄看小了。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兵我是不得不出,但不是除奸党,而是助朝廷讨逆贼!”
这话一出口,钱全的脸色就变了,不满地说道:“那龙将大人你又收下礼物?这岂不是——”
“哎——别乱说!礼物归礼物,你给我礼物时,又没说让我答应你什么?别人要送我东西,不要白不要!再则这礼物我也绝对收得!你还是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
钱全一脸土色,华雄这句有些无赖的话让他为之气结,心中暗骂华雄实在太过奸诈。
华雄继续说道:“王允有朝廷圣旨可拿,我不得不听命!不过你别看我杀了董卓,士兵们穿着奇特的盔甲,就以为我华雄的兵有多厉害,那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实际上我华雄不过拥有安邑一地,平时又不收税,光靠士兵种地自养一下,哪来那么多钱建立强大军队呢?不像你家主公,领着董卓过去的十万西凉大军,又顶着天下第一军的名头,地处西疆,北边是匈奴王为伴,东南边还有杨奉做照应!”
钱全起先听华雄的说话还颇有些不以为然,华雄除董卓的声势是人尽皆知的,其手下四万兵绝对有足够的实力,但那些钱从哪里来,到目前为止是个谜!
而华雄在这里哭穷,显然是在忽悠自己,可是听到后面的话,钱全心中就有想法了:莫非他是在暗示于我?表示他只会派些小兵将做做样子?而且我家主公正在联合匈奴王之事他怎么好象也知道?无端端又提到杨奉——莫非是让我们再联合杨奉?
这样想着,钱全对华雄的话更加注意起来。
华雄见钱全皱眉凝思起来,微微一笑,复道:“唉!前日在朝中我就力主朝廷纳降,若不是王允一意孤行,我华雄又如何想与你家主公为敌呢?你明白吧?”
钱全意会过来华雄的话,面含微笑地点点头。
“明白就好!不过,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家主公,望你家主公谨记!”
钱全恭身说道:“请龙将大人直言!小的必定将龙将大人之言一字不漏地传达给我家主公!”
“如果你家主公像董卓在世时那样滥杀无辜百姓,我华雄就算是倾尽全力,也要将西凉军杀个片甲不留,我华雄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豪气干云的一句话,华雄眼中精光乍现,仰头挺胸,凛然之威自然流露。
不知华雄军中实力的钱全背心都沁出一丝冷汗,连连称是道:“小的定将龙将大人之言转达给我家主公知晓。”
华雄点点头,他本来以为钱全没这么快明白过来的,但看样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态度,华雄就说道:“时间紧迫,若没有其他事,你可以回去向你家主公覆命,本将军就不送了!”
钱全顿时面现难色地说道:“龙将大人之言,小的句句在心!但是小的若就此离去,实难令我家主公信服,那个——能不能——”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华雄又恢复之前的冷漠,该传达的已经传达了,华雄自然没必要再那般做作。
“能不能请龙将大人书信一封,如此小的方可令我家主公了解龙将大人之意思!”
华雄摇了摇头说道:“可以啊!书信一封嘛!要不要本将军派人连你的头一起送过去?你第一天当兵吗?该说的本将军都说了,要本将军书信一封却是休想!话中玄机你已明了就行,只要记住万一被王允的人逮就守口如瓶,不然我不害你,恐怕你家人也要不保,这个不用本将军提醒你吧!”
“是是!”钱全战战兢兢地退下去准备离开,一边走,心中一边忐忑不安地思忖道:“这华雄果然不是好相与的人!但喜怒无常,却是有如董卓!”
旭日东升。
今天是一个很晴朗的日子,也是一个很好的日子。
状元试初考在即,整个安邑城都透着一股热闹和喜悦的气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情景比之逢年过节也不遑多让。
而在安邑城最大的城门口,城墙上挂满大红的布幔,布幔随风飞舞间在阳光下透出丝丝金光,城门下的人们都开心地交谈着今天的大事。
“喂,快些收摊吧!还摆什么摆!大庆三日,任吃任喝,你怕什么?”
“不是啊!这些东西再不卖就坏了!怪可惜的!要不你先去吧!”
“真是没脑子,你看今天会有人买吗?快坏了就拿到龙将大人那去,反正龙将大人要请客!说不定还缺不少食物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今天是一个大日子,也许对于华雄所了解的三国来说,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日子,但对他,对安邑的每一个人来说,却一个喜庆的日子。
因为两天前,华雄向外公布了自己的婚事,他将在今天一同迎娶蔡文姬、士孙月、任红昌三位美丽的少女!
华府的门外广场,也就是安邑内城应该是宫殿的广场上聚满了人,四处张灯结彩,百姓与一些穿着粗布麻衣的士兵四处忙碌着。
而在华府大门直通内城正门的道路上却空无一人,红地毯长长地将两个大门连接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华府门前虽然也张灯结彩,却没有内城城门上来得华丽,而一身新郎装的华雄正站在城楼上俯瞰着内城中的一切。
“主公,一切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进行!”
徐晃在一旁说道。
华雄点点头,看着满是人头的广场,轻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先去吩咐媒婆,让新娘着好装上轿,在安邑城内转一圈吧!”
“是!”
徐晃领命而去。
另一方面,华府内院中,三顶大红花轿整齐地排列一间宫殿般的屋宇前,三个穿着不同服饰的新娘正站在屋檐下抱怨着。
蔡文姬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婚纱,端庄中隐现一丝俏皮,可脸色却十分不好地说道:“这个死人,一大早就不见人!说去请爹爹他们来,可到现在我也没见到爹爹。”
士孙月穿着紫色的婚纱,头上还扎着一方紫色薄纱巾,纱巾直垂至肩,将她的面容很好地遮掩,却又若隐若现,煞是动人。
听了蔡文姬的话,士孙月轻笑道:“琰姐姐,你何必担心,相公既然说了爹爹会到,那就一定会到,双亲不到,又如何成亲?相公虽然办得急了,但他说另有用意,我们应该支持他才好!”
“月儿姐姐说得极是!”任红昌如同她在司徒府时一样,一袭纯白色的婚纱将她那绝世无匹的美丽衬托得犹如天使,“相公既有深意,我们应该体谅才是!”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们呢?”
正说着,三个媒婆从前院带着丫鬟和轿夫赶将过来,口中连声呼喊着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三女无奈,只能先上轿,任由轿夫抬他们出华府。
此时华府大门的广场上已经摆了上千张桌子,但所有人都没就坐,整个广场被那一条红地毯从中穿过,所有人就聚集在红地毯的两旁,恭迎着他们心目中的花轿。
很快,随着锣鼓声逐渐响起,花轿也出现在红地毯的一头,一片喜气洋洋地慢慢走向内城城门。
华雄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嘴角暗暗浮现出一丝微笑:总算走到这一刻,三个美女,其中有两个更是史上有名,同时嫁给自己,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成就。
在过去看来,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不可思议的,可一切的一切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那么地奇妙。
安邑城的百姓们在这个时间大部分都停止了一切的活动,各自聚集在道路两旁,为华雄的喜事而开心,三顶花轿顺利地出了安邑内城,在安邑城所有的主街道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