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大家才回过神来,吕布气得脸色发绿,伸指指着华雄,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手在空中颤抖着,以显示他的怒意。
“华——何必为了我如此得罪吕布呢?吕布在军中素有勇武,将军此举只是徒然树一大敌啊!”
貂蝉轻声在华雄的怀中呢喃道,如兰气息喷在华雄的脖颈间。
华雄轻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华雄神态急剧变化,刚才对吕布一阵大吼,转头就对貂蝉温言而说,这让人感觉适才华雄的怒火并不是真的动了气,而此时他虽然温言,但说话的声音却偏偏让吕布听到。
吕布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很有些哮喘发作的样子,好半晌才略略平静下来,在心中整理出一番话,厉声道:“华雄,你未免欺人太甚——”
一番狠话正要说出口,却发觉心中的怒气单凭话语无法平息,提戟就要才冲上前去,一干盘古力士立刻严阵以待。
只有华雄很轻蔑地说道:“温侯若要动手,可得考虑考虑,冲动之下,华某可不敢保证什么!华某说这番话,只是想告诉温侯,此事不能怪华某,要怪只怪温侯你自己太怕董卓,却不知你是最容易取董卓性命之人,之前华某要与温侯追董卓,温侯却中途不前,这可与华某无干!如今情势,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如果温侯回家好生思量一番,想必对温侯日后行事当有助益,若是温侯听不进去,那华某也没办法。”
吕布看了看四周,心知华雄所言不假,眼前这个以前不怎么瞧得上眼的家伙,如今却对自己颐指气使,而且句句直戳自己痛处,实在是可恨之极,吕布当即喝道:“好,华雄!你若有胆,与布一战,若是我吕布战败,心服口服!”
单挑!
华雄岂能不知吕布打的如意算盘,吕布现在是想走,但又不甘心,不想丢命之余也不想丢面子,或许还打着一些当场把华雄格杀的一点狠毒想法,口头上说不过,就诉诸武力,很正常的想法。
敌人叫战,尚且要应上几声,以免堕了士气。
现在虽然不是敌人叫战,却也相差无几,很有种情敌要以决斗定胜负的感觉,华雄若是不应,恐怕盘古力士们对华雄的信任也会打个折扣。即便面对的是天下第一武将。
貂蝉看着华雄,心里想说让华雄不要答应,却又说不出口,其中的关键,聪慧如她十分清楚。
只可惜在这一点上,吕布也好,盘古军也好,谁也不会想到华雄的做法。
华雄笑道:“温侯,你还小吗?居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自古成王败寇,单打独斗刘邦绝对打不过项羽,可最后却是刘邦得了天下,立了大汉王朝!单挑之举,纯粹儿戏!实在不能决定任何事情!况且貂蝉是人,不是你我可以靠武力争来争去的!懂吗?”
这番话虽然有点在理,但面对吕布,听起来就有点狡辩的嫌疑了,可是华雄的最后一句话立刻让所有的狡辩都变成了真理:“我华雄乃是一军之统帅,帐下大将比比皆是,温侯充其量不过一军之将,要跟我单对单,未免太抬举你自己了,哪天等我高兴了,无聊了,咱们再来比划比划!”
很戏谑,很轻蔑的话语。
当场气得吕布怒喝道:“华雄!今日之事,布永生不忘!”
被天下第一武将天天惦记,从这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华雄却处之泰然地笑道:“能被温侯永生不忘,也是华某的荣幸,只是温侯,今后我等依然是同朝为臣,要应付的事多着,温侯若是只为了今天的事而和华某水火不容,这对温侯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就不送了!”
在华雄的说话中,吕布已经策马离开,心中恼怒自不待言。
待吕布走后,貂蝉才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将军,这样真的好吗?”
华雄笑道:“没啥大不了的!吕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对他好,他也不会为我所用!得罪他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他真想不开,随他去吧!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动不了我!”
华雄轻轻地笑着,而耳边却突然爆出惊天的喝彩声,周仓策马奔过来说道:“主公,我周仓如今只能对主公写个服字,主公太厉害了,三言两语把吕布气得——哎!那叫一个舒坦啊!用主公平时的话怎么说来着——对,爽!那叫一个爽,真是太爽了!那吕布气得牙关直哆嗦,全身颤抖,一张脸绿得发紫,我看啊!这吕布有生以来,恐怕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这样把他骂得体无完肤!爽,太爽了!”
连连喝彩的大笑声,盘古力士们不约而同地对华雄竖起大拇指,心中为自己主公的奇特而兴奋不已,不少人劲头上来,连连挥棒乱砸一气。
霎时间,拆房子大队又开始前进,将目光所及的一切房舍夷为平地。
而此时在这大如宫殿的宅院内,光着上半身的董卓正一脸惊骇之色地听着手下的报告,身边的御医正胆颤心惊地为他包扎着腰上的伤口。
“什么?你再说一遍!”
董卓面色惊骇已极,手下带来的报告实在让他产生极其不好的联想,身子不由站了起来。
这一突然站起,立刻牵动伤口的疼痛,那御医还反应过来,董卓已经气得反手一个耳光打得他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倒在一旁,董卓随即喝道:“妈的,来人,给本相把这御医拖下去凌迟碎剐!”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御医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
董卓气道:“包个伤口这么半天,还敢弄疼本相,找死!你刚才说的情况,再说一遍。”
那报告的士兵看着御医被拖下去,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两腿直打颤,仿佛一个残废就要倒下一样。
董卓眉头一皱,一拍案几喝道:“快说!再不说,你就是下一个!”
士兵被吓得急忙跪下来说道:“启——启禀相爷!院外四周皆有全副奇怪甲胄之兵把守,难以突围而出!东院大火,更有一支千人队手持奇型巨棒将一切摧毁,无论人畜,一律棒杀!”
“反了天了,华雄,吕布,你二人竟敢反我,我定教你二人死无全尸!”
话刚说完,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跑到门口,脚下一个不留神,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倒身便说道:“相爷,大事不好!华雄——华雄带着千人壮汉已经攻到西院来了!”
“什么!”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霹雳劈中董卓,让董卓长身而起,惊骇无比的样子,随即很颓然地坐倒,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想不到,想不到郿坞竟如此地不堪一击!”
嘀咕完,董卓咬一咬牙,随即起身开始披甲,喝道:“传令,众将士随本相全力突围!只要离开此院,我军定然可胜!”
当机立断下,董卓迅速带着他残余的三百多侍卫向最近的院门奔去,可是人还未至,从院门出就闪出大批全副轻装明光甲,左盾右刀的野战特种部队,张辽立马横刀喝道:“董贼哪里走,张辽在此!”
明光甲映衬着火光,耀得董卓等人看不清院外的情况,面对这从所未见的甲胄,以及眼前被晃得睁不开眼的火光,董卓心中登时有些虚了,本想突围而出,可所见所闻的,竟全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奇怪物事,当下董卓不进反退了几步。
正要带着侍卫从其他方向突围,身后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向催命符一样警告着董卓,同时也带给董卓一丝怒气。
“丞相这是要去哪里啊!咱们拆房子可都拆到这来了哦!”
华雄的大喝声带着戏谑,远远地就见到一排排彪形大汉拿着狼牙棒摧枯拉朽地将房舍推倒,让院子里的一切变得平坦,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切的行动都是徒然的,华雄带着盘古军迅速地奔到董卓的眼前,前后夹攻,董卓彻底地放弃了逃跑的希望,只想着外面会有其他人来救自己,可是现在整个郿坞的西凉军差不多该跑的跑,该死的死,剩下一些顽强抵抗的,也正在遭受着华雄军队和徐荣李肃的剿杀。
“华雄!本相待你不薄,你何故反我?”
最后的一丝希望,董卓没有开骂,只是用质问来拖延时间,只要能活下来,他在外面还有一批军队,郭汜李傕也还在外,不死的话,就能再起炉灶。
华雄双手自貂蝉的腋下穿过,握住缰绳,纵马奔前几步,立在盘古军的阵前,忽然大喝道:“董卓!你的罪行还需要我说吗?”
董卓也同样喝道:“本相公忠体国!何罪之有!华雄,你也是我西凉部下,更得我贤婿力荐,如今你却这般反我,如此忘恩负义,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华雄冷笑,对董卓的说话不予理会,再度提声喝道:“众将听令,今日我等要为天下受董卓所害的所有人讨个公道,替天行道,为朝廷除国贼,此乃天之仁义,给我杀!”
没有那么多的话,大家得令,两面夹击下,董卓和他的一班子侍卫顿时如同屠宰场的猪一样四处乱窜,可无论怎么窜,都无法逃脱被杀的下场,三百多人在盘古力士们超强的攻击力和野战特种部队超强的防御力和灵活下,无一幸免。
而华雄只是策马在旁,冷眼看着这场大屠杀的每一刻,也听着那每一声惨叫,口中喃喃道:“我终于成长了!”
任何呼喊在这场大屠杀中都是无力的,哪怕是董卓,董卓一面抵挡着各方的攻击,一面大声地喝问华雄,可是华雄对他的呼喝却不闻不问,只是很安静地看着这一场大屠杀。
不知是有意还是董卓的确有着过人的能力,当三百多士兵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十几个人时,董卓依然站在当场,并没有在混战中倒下去,而是努力地与身边的人背抵着背。
见到这情形,华雄将貂蝉放下,然后提屠龙刀在手,一夹马腹,红云马长嘶一声,在火光和明光甲的映射下,犹如一道红光直穿入战圈,一刀结果掉两个人。
见华雄上了阵,张辽也从旁协助,不管如何,手刃董卓的功劳是有着极为重要意义的,但烂船尚有三分钉,谁也保不准董卓发狂时不会有什么意外,是以张辽才上前来协助,毕竟现在华雄是他的主公。
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余下的人全都杀死,华雄一脸寒霜地奔向董卓,奇快的速度早已让董卓心惊不已,可是董卓却不躲开,突然董卓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匕首,甩手射向急速冲向他的华雄。
“主公小心!”
董卓这一举动出人意料,张辽本能地出声提醒。
说时迟,那时快,一脸寒霜的华雄目光清冷地看着那把小匕首,手中刀轻轻一转,就将那把小匕首给打落,随即一刀斩向董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