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南枫正式下线(1 / 1)

因为这次的劫持,卧底排查工作又紧锣密鼓地展开,一时间组织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最近风声很紧,上面又在抓卧底了。”

“你现在安全吗?”

“暂时怀疑不到我头上,排查方向冲着公安去的,他们的卧底透露了消息,那帮人带走了吉洛的弟弟。”

“吉洛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是被关起来了,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他弟弟是他的软肋,谁掌控了他弟弟也就间接掌控了他,现在他弟弟被公安带走了,他的心自然也不在组织这儿了。”

“公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组织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

“目前主要分为两派,朗姆一派想要杀鸡儆猴,毕竟吉洛从未忠于组织,未免夜长梦多自然除之而后快;百加得那一派觉得杀了可惜,留他当实验体,也能卖琴酒个面子。两方争论不休,还没决定要不要留着他,现在闹到boss那了。”

“琴酒的意思呢?”

那人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琴酒他…他没什么明确表示。只是说如果boss决定了的话,他会亲自动手。”

赤井秀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沉默地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谈话。

而一边的安室透除了这些信息,还收到了朗姆最新的通知,得知了最后的结果,甚至可能再次亲眼见证南枫的牺牲。

此刻关押南枫的屋子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南枫的两只手也被铁链高高吊起,这个高度让他只能跪在地上,呈现出一个屈辱的姿势。他的正前方还架起了一台未开启摄像机,记录他死时最后的模样,之后录像带会寄给公安,杀鸡儆猴。南枫静静地看着这些人精心布置着他的死亡现场,平静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没等多久,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琴酒,南枫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仰头看着琴酒,嘴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意:“没想到,是你来送我最后一程。”

琴酒渐渐靠近他,但并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距离的拉近,迫使南枫把头仰得更高才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南枫有些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忍不住开口调戏道:“怎么还不动手,舍不得我?”

“或许吧”

南枫没想过琴酒真的会回答,虽然回答得模棱两可,但任然足够让他惊讶。反应过来后,不由低头苦笑:“这算是临终关怀吗?你不用这样,你这样我会以为…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南枫后面的声音很轻,轻到即使他们离得那么久琴酒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还有什么心愿”

“怎么,你要帮我完成吗?”

“看情况”

不是尽我所能,而是看情况,南枫把那句“若是以后见到南汐,能不能帮他照拂一二”的话咽下,算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做个普通人,不当警察了,再也不做卧底了…”也不再遇到你,最后这句话南枫没有说口就被琴酒打断了。

琴酒的手摸上他的右手,缓缓摩挲着南枫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和之前琴酒丢掉的那个是一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道:“那时候,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墨绿色的瞳孔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紧紧地盯着他,南枫莫名地感觉胸腔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

他看着琴酒,无奈地笑笑,莫名应下了。

摄像机开启,南枫也闭上了眼,“砰…砰…”连续的两声枪响,射出两发子弹,一颗子弹射入脑中,一颗贯穿心脏,他要他脑中有他,他要他心脏永远铭记。

安室透在琴酒走后进入室内,看着倒在血泊里南枫的尸体,沉痛的现实将他预想全部推翻,如同累积堆砌许久的高墙,忽然变得摇摇欲坠。即使对南枫的结局早有预料,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证他的死亡。他以为琴酒对南枫是几分偏爱的,不然也不会明知南枫是卧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可他怎么忘了他是琴酒啊。

琴酒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也忠于黑暗。他不会因为喜欢一朵阳光下玫瑰而背叛黑暗,他只会摘走玫瑰,强迫玫瑰在黑暗里陪伴他,即使玫瑰受不了黑暗枯萎凋零也绝不会放玫瑰回到阳光下。玫瑰和黑暗,他当然选择黑暗,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土壤,他的故乡。

“那就是南枫的弟弟啊,和南枫长得还真像。”

“要不人家是亲兄弟,还是个oga呢,刚回来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我听说他现在的腺体是人工移植的,什么情况下才换腺体啊,红灯区那些卖身的oga都没几个换过腺体的,而且他连生殖腔都被弄坏的,也不知道被多少alpha上过了。”

“犯罪组织那种地方哪会心慈手软,没被玩死就够好的了。”

“哎,也是可怜,好像还是未成年吧?怎么就摊上了这事,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操心那么多干嘛,南枫总不会抛下他弟弟不管。”

“南枫回不回得来还不好说呢,他现在自身难保,何况是他弟弟。”

“还真是难兄难弟。”

说着,几人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的房门,隐约瞥见了那张苍白的脸,也看到了那无神空洞的眼睛里氤氲着死寂与悲哀,像是什么精致脆弱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掉,好不可怜。

“真可怜呐”

聚在一起的几人长吁短叹,诉说着他的遭遇,感慨着他命运多舛。

说吧,尽情地说,尽情地议论吧,用你们的流言蜚语,用你们高高在上的怜悯,用你们自以为是的拯救杀死我,杀死受害者。

当痛苦成为一种习惯,就只剩下了麻木的承受。干净的纯白,被沾染了脏污,困陷污泥,腐朽溃烂,只等一日终,寂寥落幕。

这天公安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份录像带,录像带里的内容正是南枫死亡时的场景。

公安的人一阵头大,他们前脚才把南汐救出来,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组织后脚就杀了南枫,从根源上摧毁了他们的谋划,甚至寄来了这盘录像带,这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可公安偏偏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演下了这口气。

这局,是他们大意了,棋差一招,以为人质在手就万无一失,没想到组织如此果断,得不到就毁掉,没有斡旋的余地。看来南枫在琴酒心里也没多少份量,还以为琴酒会舍不得,至少不会因为他们抢了人质就放弃南枫。毕竟他们还有信息素控制的手段,而琴酒同样也依赖南枫的信息素,按常理并不会动手,至少不会那么快,但他们就是那么做了。究竟是因为他们自认控制的手段无法比得上南汐在南枫心中的重要性,所以失去人质后就彻底放弃了南枫,还是他们已经研发出了相关药物,可以缓解琴酒的症状,对他而言南枫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人死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整理遗物,档案封存,通知家属,fuck!唯一的家属还押在他们这当人质,未成年、精神还出了问题,无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负责人犹豫了,通知还是不通知是个难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他突然想起在遗物里看到的那张合影,还有那封信每个人在卧底任务前,都会提前写一封遗书留存,以防将来遭遇不测时无法及时交代后事的寄件人,也算是家属吧,至少是很亲近的人,不然怎么会把信留给他呢?还是先通知他吧。

因为南枫的事,安室透被拘在组织里好几天才忙完了朗姆派给他的活,终于有了时间去看看南汐,可到了地方却没有南汐的身影,连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他急忙联系风见裕也,询问南汐的下落。

见风见裕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得动了几分火气:“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对不起,降谷先生,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疏忽就…我现在就去查…”

风间裕也就纳了闷了,他公安怎么搞得,转移人质也不跟他通个气,破坏他被上司心中的形象。

“降谷先生,查到了,在西沙精神病院。”

为什么…会在那…安室透愣住了,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南枫已死,公安自然不会再浪费精力在南汐身上,一个疯子,精神病院自然是最适合他的地方。烈士的家属,出于人道主义公安会大方地负责治疗的全部费用,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同样会为他支付住在那里一辈子的费用。

安室透见到南汐时,南汐正被几个护士按在床上,其中一个护士正拿着一管不知名的针剂,眼看就要扎在南汐身上,安室透连忙出声制止:“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护士们心头一震,不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南汐也因此转过了头。金属的光泽一闪而逝,安室透这才注意到南汐脸上的黑色皮革和铁网,是一个防咬嘴套,在往下看他身上原来还有一件约束服,两只手被牢牢固定在胸前,腿也被压制住,整个人都只能凭借那一股狠劲微弱地挣扎,在这重重压制束缚下艰难喘息。

安室透还清楚地看到南汐眸中原本因为他制止的声音燃起的那点希冀,在看到他后被更深的黑暗掩埋,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南汐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安室透,刚刚见证了南枫死亡的安室透此刻看着眼前的南汐,只觉得心脏都在抽搐。而在他愣神的间隙,护士已经把手中的针剂注射进了南汐的身体,起身看着他说道:“先生,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不能进来。”

安室透这才回神,出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回答道:“你刚刚给他打的是什么?”

护士知晓了他的身份后有些紧张,连忙回答道:“是镇静剂”,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他自残倾向很严重,一直在伤害自己,要是有人靠近他还会攻击别人。刚刚他情绪又失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给他了镇静剂。”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抱起南汐放回床上,双手温柔地穿过他的后脑勺,“咔哒”一声,帮他把脸上的防咬嘴套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南汐脸上被压出的印子,这一过程极其缓慢,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南汐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短暂地失神了几秒,之后便拿出了防备的姿态,身体紧绷,睫毛微颤,嘴巴努力的张开想要求救,却只发出来一点微弱的,可怜的,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嘤咛。

安室透的左手抚在南汐的脸上,拇指抵着他的唇瓣,注意到南汐轻微的反抗后有些难过。他不信自己,也对,在他心里,自己同其他人是一样的,不,他甚至比其他人更糟糕,他强奸了他,不止一次。如果说第一次是情况紧急被迫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也是那么紧急的情况吗?

安室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对得起樱花下的誓言吗?身为一个警察,自诩恋人是这个国家,愿为民众赴汤蹈火,他却和其他人一起把南汐逼成了一个疯子,他这样一个刽子手,一个加害者,竟然,竟然妄图受害者信任他!

指尖的濡湿唤回了他飘荡的思绪,南汐微微偏头含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要咬他,可因为使不上力气让这举动更像是一种调情,一种挑逗,一种…邀请。

安室透觉得自己一定是在组织呆的太久,假面带的太久,内心的阴暗面不自觉放大,连思维都忍不住向罪犯靠拢,以至于产生了那种他是故意在勾引我的错觉。此刻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蓬勃的欲望喷涌而出,叫嚣着占有他、摧毁他,想要看他为他而恐惧颤抖,想要他为他而崩溃疯狂、哭泣哀求…

打住,强制把那些阴暗的念头关进名为理智的牢笼后,安室透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南汐,你哥哥走了,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当初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南枫,你经历的那些不好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很爱你…”

南汐安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原本阴郁的眼神恍惚闪过了淡若无痕却深刻入骨的哀伤,好似深渊幽潭。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药物的作用,南汐说得有些慢,但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假的。

安室透苦笑,摸了摸南汐的头回答道:“为了让自己心安。”

因为愧疚,因为痛苦,因为自己也是帮凶,所以寝食难安,所以才会选择告知一切的真相来换取片刻的安宁,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以后,我会照顾你,我会尽我所能地爱你…”安室透拥抱着南枫,像骑士那样献上了自己的承诺。

但南汐并不领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爱?你不觉得残忍吗…侵犯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看我在别人的胯下摇尾乞怜,在我卑微的低着头,哭着求着放过我时,你们只会更用力地进入我的身体,狠狠的蹂躏我,伤害我…这样的你…爱我?”

他不断吐露着讽刺的话语,汲取着别人的愧疚和痛苦,来补全心洼里那些沟壑难平。

“爱一个人会这样对他吗…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南汐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段话,但一字一句,声声泣血,可以想象那时,那些人是如何进出他的身体,带着狰狞的欲望。只有经历过的才会懂,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濒临死亡般的沉痛悲哀。

安室透哑口无言,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压抑过疯狂的平静,还是南汐只是在平静地发疯。

铺开那张愧疚编织成的网,看着被牢牢网在其中的安室透,南汐既爽快用这种方式伤到了他,又为自己感到悲哀,竟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

“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南汐,我不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安室透清楚地明白,伤害就是伤害,不能因为加害者有苦衷而抹除受害者经历的苦难,反而会加重受害者的痛苦。

“弥补?好啊…”

随着这句话,安室透看到少年一如既往的苍白脸色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南汐摸索着抓住了安室透的手,带着慢慢移动到自己的脖颈间,他的手搭在安室透手腕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杀了我…”

安室透好像被这句话吓到了,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看见了那深般的眼底,他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动分毫,生怕不小心伤到南汐。

爱是软弱的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加。爱,即分割之下的残缺向他者呼呼完整,或者是,向地狱要求天堂。爱所以艰难,常常落人奢境。

“波本,杀了我…杀了我,我就原谅你…”

“别这样,南汐,别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感受到手下原本温热的皮肤突然滚烫起来,窒息感如淤泥般附住他的口鼻,将他往下拽去。他宁愿南汐像之前那样指责他、讽刺他不懂爱,也不愿南汐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一心求死。安室透不怕南汐恨他怨他,因为这说明他还在乎,但南汐现在的样子分明对这世界毫无眷恋,他该怎么办,他要用什么才能留住他…

听到安室透的拒绝,南汐原本有了些气色的脸又迅速苍白下去,俊秀的面庞上是受害者所特有的疲惫和麻木,那是终其一生都难以摆脱的阴影。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着,南汐偏过了头不再看他,安室透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只吐出一句:“那你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假意起身离开,时刻关注着南汐的神情,只见南汐并没有理会他的阳奉阴违,反而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或许仅仅是避免视野里出现他。

走到门口时,安室透又一次回头望向南汐,后者没有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拒绝进行交流。

于是安室透选择暂时尊重南汐的意愿,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这里,好几天都不敢再去见南汐。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就这样毁掉了一个少年的未来。

公安楼下停了一辆红色雪铁龙cx,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那人留着八字胡,身着深蓝色西装,配着一条浅蓝色的领带,最外面还穿着一件系着腰带的浅棕黄色披风外套。

诸伏高明把从公安那里拿到的和刚刚去警视厅拿到的信封一左一右地摆列在身前,其中一个信封上没有写寄件人姓名,只写了一个“0”,便条上的字也被水弄得斑驳,但依稀看得出“长野县警诸伏高明警部”的字样,信封里是一部被子弹洞穿带有血迹的手机。

另一个信封倒是很干净,寄件人和收件人也写的清清楚楚,里面是一封简短的信以及一张他和南枫的合影,只是纸张略微发黄,看的出来已经保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诸伏高明注视着面前的两份遗物,神情晦涩,努力压抑着深沉的情绪。回溯往事,他想起了当年南枫和景光进入警校时都曾开心地跑到他面前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也是警察了!”

那个时候的他,沉浸在被他们感染的喜悦里,真诚地为他们感到高兴,绝不会想到日后他们毕业后会双双失去踪迹,并双双殉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一天内同时收到他们的遗物,他同时失去了他的恋人和亲人。

微风拂过额间的碎发,零落的情绪在他的幽深眼底涌现,但很快又被浓密的眼睫遮住。

人生有死,修短命矣,何况牺牲,是卧底的宿命。

夜晚的病房里,少年难得做了好梦,梦里又回到了那时候平淡温馨的日常生活,他们一起吃饭,打游戏…短暂的相处里他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温柔潮水一遍又一遍洗刷着他,将那些遗憾、悲伤的情绪冲淡,只留下宁静恬然,又裹挟着少年陷入了更深沉更香甜的梦里。

南汐蜷缩在床上,双膝弯曲顶在交叠的手臂处,头也低垂到了胸口,柔软的头发搭在脸边,嘴里轻声呢喃道:“阵平……研二……”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渐渐靠近了熟睡中的南汐。

“咕——嗯——啧啧”唇舌交缠,满是令人遐想的水声,黑影仿佛痴迷一般的掠夺着南汐口中那香甜的味道,黑影能感觉到被自己卷着的小舌的oga的不适,以至于发出一声轻喘。

不仅如此,还逼得南汐在睡梦中都在颤抖。不老实的大手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那件束缚衣,然后自觉地沿着肌肤滑动,钮扣被一颗一颗的解开,顺着被解开扣子的衣摆慢慢攀上那纤细的腰肢,细腻如绸缎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粗糙的指腹不断摩挲着敏感的腰腹,那双带着茧子的手紧紧扣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中途小巧可爱的肚脐还被坏心眼的人舔过。

继续向上摸,双手覆上那只手可握住的鸽乳,团团揉捏,将可怜的两团被揉出各种形状,手指之间胸口的软肉更是软滑细嫩,手感像是天空中绵软的云朵,连鼻尖都是那股清甜的香气。他喉结滚动,一口咬住那俏丽的胸珠,连同雪白软嫩的乳肉一同含了进去。那粉嫩的乳尖被吸得咂咂作响,发出“啧啧”的水声,仿佛要从中吸出什么甘甜的乳汁般。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格外清晰的吸吮的声音,难耐的感受终于吵醒了睡梦中的南汐。

他努力睁开眼,黑暗中却看不清,自然无从得知身上人的长相,无法判断来人是谁。南汐的上衣在刚才的睡奸中已经被扯开,以至于整个后背和肩膀都露了出来,细瘦的蝴蝶骨在空中轻微颤抖,随着主人的动作一起一伏,若隐若现。长睫上缀着一两滴晶莹的眼泪,看起来分明可怜极了,语气却冷静异常:“你是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眼皮上,或许是太过晃眼,以至于南汐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怔愣了几秒后,他下意识的低头寻找昨晚那些留下的痕迹,想要验证那断断续续的记忆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可束缚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从病服宽大的领口看下去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昨晚的一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这或许只是个噩梦,南汐不确定的想到。可真的是梦吗,抑或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精神病院的生活很枯燥,作为被严格看管的病人更是如此,一天很快就又过去了,夜幕再次降临。

南汐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硬是撑着没有睡觉熬到了半夜,除了月光相伴再无其他人,到最后他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温热的肌肤感受到一阵凉意,接着浑身上下都是湿滑黏腻的触感,带起一片细细麻麻的瘙痒,那个人如同一条巨蛇一样缠绕在南汐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同昨晚如出一辙的感受,以及之后的几天相同的遭遇,终于让南汐确定这并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每晚都会在他睡着后出现,对自己做一些过分的事,他看不到他的脸,也无力反抗,甚至会莫名其妙的继续睡过去,那个人却又在他第二天醒来之前消失无踪。

早上醒来后,身上残留的触感让南汐忍不住吐了出来,一种恶心的感觉哽在喉间,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这张脸和这具身体总是莫名其妙的惹来一些人的觊觎,他就觉得恶心,既对那个人卑鄙的行为感到恶心,又对自己这副身体感到恶心。这种不上不下的恶心感让南汐无比烦躁,他迫切地想要揭发那个人的恶行,想要揪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可不得不说那个人确实思虑周全,准备的万无一失。时间、地点、后手都拿捏得刚刚好,这里是精神病院,所以即使他告诉所有人,有人半夜潜入他的房间图谋不轨,也不会有人完全相信一个精神病人。医护人员也从一开始的以为医院的安保措施出了问题的震惊惶恐,再到数次查看监控的半信半疑,到最后夜晚派人看护却并无异常后彻底不再相信他,只是更加确认他是病情加重,以至于出现幻觉。

没有人相信他,连医生都诊断这不过是因为他曾经的经历而导致的幻觉,而他们的反应更加激怒了南汐:“我没疯!我没疯!我说了有人在我的房间!他每晚都在!他一直在侵犯我!你们看啊!证据,这就是证据!”说着癫狂的南汐扯开了身上的衣服,指着胸口说道:“看啊!你们看不到吗?为什么不信我!”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那白白净净的肌肤上分明什么都没有,他们看向南汐的眼神也更加同情,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听说过南汐的一些事,毕竟一个未成年的oga被送到这里,腺体和生殖腔又是那样破破烂烂的,人疯了也没什么意外的。他们心里认定了南汐是因为被侵犯了太多次,所以哪怕离开了那里仍然会出现被侵犯的幻觉。

看他们的神情,南汐就知道他们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自己在他们眼里,恐怕就是一个突然犯了病的病人。南汐忽然觉得有些自己有些矫情,明明已经被别人碰过好多次了不是吗,现在不过又是曾经的重复,怎么现在自己连这点触碰都受不了了,而且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个世界了不是吗?再忍忍,等他找到机会,就结束这一切,再忍忍,可是真的好恶心,那种恶心的感觉盘桓在心间,挥之不去。

事实上南汐自然知道那个人人究竟是谁,也明白这人这样做的险恶用心,毕竟这一切都是他有意引导,故意放纵的结果。他自然乐意陪这个人好好玩玩,来奖励一下这个工具人,他可是为这个可怜马甲塑造了一个绝对悲催的结局,来欣赏他们的愧疚和怜惜,而想要达成这一切,中间自然少不了那位工具人的帮助。

夜晚,房门被打开,男人缓缓靠进蜷缩在床上的南汐,接着他直接上床把南汐扣在了怀里,头埋在南汐的后颈处深吸一口气,轻笑道:“宝贝是在等老公吗?”

宽大的手握住了南汐伶仃的手腕,摩挲几下后一把将人扯了过来,南汐蹬着腿要挣扎,却被控制着强行抱了起来。

男人摸着南汐的脸幽怨地继续说道:“都这么久了,宝贝怎么还没习惯我啊。”

“滚…”

“宝贝想让我走?这可怎么办呀,我很喜欢宝贝,一点也不想离开宝贝呢。而且宝贝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明明每天晚上我都欺负你,但没有人相信你,他们都觉得是你疯了,你还能相信谁呢?警察吗?如果他们真的会帮助你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就算去报警,警察来了也只会认为是你犯病产生的幻觉。你还不明白吗?宝贝,精神病人的话不会有人当真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再引来其他人吗?他们会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你,用怪异的审视打量你,无论他们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说那只是你的幻觉,到时候无论是谁都可以来欺负你。看到你身的这些东西了吗,你连咬我都做不到,更别说反抗其他人了。就算你再怎么威胁抗拒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会一直欺负你,因为你是个精神病啊,真的好可怜呀,宝贝…”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南汐的身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品味着手下滑腻的肌肤,分明是缠绵又缱绻的语调,却说出这样椎心泣血的恶语。

南汐崩溃地抓住男人胸口处的衣服,感觉快要喘不过气,窒息一般,那无法逃脱的噩梦与现实重叠,让他痛苦不已,他控制不住地大喊打断男人“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南汐那双圆润的杏眼此刻哭的有些偏红,长长垂直的睫毛上还黏连着几滴泪,要坠不坠的,看的男人心里发痒。男人缓慢靠近过去,吻了吻南汐发红的眼皮,亲吻他眼下的泪珠,舌面舔过肌肤的感觉,让南汐不由颤抖了一下,直到男人已经开始亲吻他的脖颈,南汐这才反应过来束缚衣和防咬器已经解开了,他乘男人不备猛地把人一把推开,快速向门口跑去。

“救——啊——”

在南汐摸到房门的同时,男人忽然扯住南汐的脚腕把人拖回来,当着他的面锁上了房门。随即拉着南汐,把人强行按在地上,一把拽起南汐的发丝,阴沉沉地质问道:“你在反抗我吗?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就因为我不是alpha不能标记你吗?你就这么贱,腺体都换过了还一点也离不开alpha的信息素是吗?在梦里还叫他们的名字,你就这么喜欢他们?就因为他们是alpha有信息素是吗?”

说着,男人像是疯了般狠狠咬上了南汐的腺体,带着要把那块肉咬下来一般的狠戾,南汐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宛如引颈待戮的天鹅,池水泛起一连串涟漪。南汐觉得这人怕是疯了,如他所说他不是一个alpha,那么现在他在做什么?一个beta竟然妄图标记他一个oga?还是说同为oga的同类想要标记自己?

后颈的疼痛让南汐痉挛不已,深色的瓷砖衬得他肩膀的肌肤更加白皙,黑发凌乱地散开,这时他终于知道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震惊到连瞳孔都在颤抖,失去血色的嘴唇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张合几下勉强吐出两个字。

“是你…”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在男人的蹂躏下,玫瑰的香气溢散在空中,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就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在他的心口上摆动,细痒又意乱情迷。

男人用拇指擦拭着南汐夺眶而出的生理眼泪,低语道:“你知道吗,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你抢回来。你是我的,你的爱、你的身体、你的眼泪,全部都是我的。乖一点,小汐,留在我身边,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要听话,你要…爱我。”

世界上没那么多的两情相悦,用利益、用手段、用高压、用强迫,照样可以让一段关系诞生,让一段关系长久的维系,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南汐不知道肖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能从他咬牙切齿的话语之间听出刻骨的恨和癫狂的爱,以及扭曲的迷恋。

“够了!你所谓的爱就是每天晚上来猥亵我,然后告诉全世界这只是我的幻觉吗?这可真够恶心的,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将来更不可能爱上你,滚啊…”

肖晓慢慢抚摸南汐的头发,温柔的,轻缓的提醒:“不,你爱我。南汐,那两个带你走的alpha既然是拆弹警察,那么遇到炸弹一定会热心帮忙吧,那么被炸弹炸死也是很正常的吧…”

听到他威胁的话南汐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立刻拦住肖晓想离开的动作,紧紧抱住他,靠在他怀里,像是喃喃自语说服自己那样,“别伤害他们,求你,别伤害他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南汐也同往常一样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副萎靡不振还没睡醒的样子。记忆慢慢回笼,皮肤上好像还残留着湿滑黏腻的触感,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南汐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洗手间里,趴在马桶上吐的撕心裂肺,连眼角都渗出了泪花,艰难的喘息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狼狈哽咽。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来人一把抓住了南汐的手腕,把南汐揽在怀里。男人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南汐的后背,压迫感十足的姿势迫使南汐僵硬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紧贴的身体让南汐感觉到那人胸腔的震动,耳边也传来了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南汐,你怎么了?”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南汐反而放松了下来,他扶着男人的手臂慢慢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嘴唇却红的惊人,活像吸了人血似的。

“没事。”

南汐看着眼前的安室透松了一口气,他的声音语调都很平静,手却用力死死的抓住安室透衣服的下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表明他其实并不如表面那般无事。

“是吗,你看起来不太好,要出去走走吗?医生说多晒晒太阳对你的病情很有帮助…另外,你最近还能看到别的什么吗…是不是组织里…”安室透担忧的望着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未尽之言他们心知肚明,只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是欲盖弥彰,他分明是在担心这些话会激怒一个神经病。

南汐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手臂胡乱打在男人身上,声音有些尖锐,“你懂什么!那不是幻觉,他分明……我没疯…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

南汐激烈的反应让安室透无所适从,只能紧紧把南汐抱在怀里,承受着他疯了一般的拳打脚踢,手帮忙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部,嘴也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些安慰的话:“是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不是幻觉,我相信你…”

污名化的惯用手段之一,说他疯,其二,荡妇羞辱,这两种手段被肖晓运用的炉火纯青。

南汐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了,到最后完全靠在了安室透怀里,紧贴在他身上。鼻尖隐隐的雪松味道让南汐感到无比安心的同时,又勾起了他更深层次的欲望,但因为得不到满足反而使得南汐更加焦躁。

南汐攀上安室透的脖子,头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嗅闻着安室透身上因为和琴酒短暂接触而残留的信息素,那一点雪松的味道让他越发的昏沉沉,理智也在一点点的崩塌。

“南汐,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这声音惊醒了南汐,获得了片刻的清醒,南汐立刻张嘴,瞬间咬住了安室透的肩膀,他下了狠劲,力道用的很重,很快唇齿间就有了铁锈味。

“嘶——”

安室透没有推开南汐,或许是为了让南汐发泄出来所以反而抱得更紧。肩膀处传来阵阵疼痛,安室透却不以为然,毕竟这比起他平时受到的伤来说不值一提,只闷哼一声,但这一声却没能再唤醒南汐。

牙齿慢慢松开,嘴唇却贴着肩膀处的伤口不肯离开,就像是在亲吻那伤口一般。安室透疑惑地低下了头,而南汐几乎在同时抬头一下子含住了他的唇,甚至把舌头都伸进他嘴里,用力地亲吻他。安室透开始愣了一下后,很快就热情的回应起来,他们唇齿交缠,极尽缠绵。

热烈而悠长的一吻毕,两人分开时还拉着暧昧的银丝,彼此扣着对方的后脑勺大口喘息。

“南汐,你…”

没得安室透完整的说完这句话南汐就又贴了上来,随着吸入气体的深入,南汐的神智变得迷乱,忍不住想追逐附近唯一有着雪松味道的来源。

“给我…我想要…”

南汐不自觉扭动着身躯,无意识地蹭着alpha的敏感部位,腺体也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邀请、挑逗、勾引alpha。过量的玫瑰香气溢散在空气中,这足以让任何一个alpha失控,没有人会拒绝在玫瑰花房里来一场香汗淋漓的运动。

安室透现在好像被惊喜砸中,现在的一切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他确实卑劣,所以即使这只是南汐痛苦时下意识的逃避,或是突发奇想的邀请,他都不会拒绝。他想,这是否代表着他们关系都更进一步,也侧面说明南汐心里其实是接受了他呢?

安室透决定试探性一下,他一手托起南汐的屁股,一手把南汐的裤子褪到腿根处,手指探入隐秘的腿缝,过分的伸入使得南汐双腿反射性的夹紧,随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分得更开,甚至还主动去蹭他的手指。

透明的肠液不断从翁合的穴口流出,安室透感受着紧致的肠道似拒还迎地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理智一下子就轰地一声断裂。

亲吻,吮吸,舔舐,粗长的性器不由分说地挺入,怀里的人被顶地猛地一颤。突如其来的异物刺激地肠道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缩,安室透控制着性器开始缓慢抽动起来,柱身蹭过殷红的肠肉,顶上敏感的穴心,炙热绵软的生殖腔殷切地讨好着这个大家伙。

南汐沉迷在那淡淡的雪松气息中,雾蒙的眸子失去了焦距,不知在看什么,浑浑噩噩的身体随着每一次猛烈的抽插而震动,凌乱的喘息间,夹杂着闷闷的低哼。

性器扑哧扑哧撞入又抽出,小腹被顶的一下一下的凸起,隐约可见肉棒的形状,两瓣臀肉都被撞得痛红,强烈的刺激逼得南汐溢出眼泪,连连呻吟,嘴里溢出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像只在雨天奄奄一息的小猫。手更是无意识的在安室透后背留下道道抓痕。

“哈啊……”身上的人猛地一个挺身,湿热舒爽的感觉刺激性器抽插得的越来越快,柱身开始肿胀,这场性事逼近结尾,终于,一声闷哼,大股的精液射入南汐的身体,成结的性器死死卡住腔口不肯离开,南汐无力反抗,那昏沉的大脑都无法思考,但身体的其他器官的感知尤为明显,以嗅觉最甚——雪松的味道消失了。

为什么没有了,南汐眉宇间充斥着一种不适的茫然,他更用力的抱紧安室透,鼻尖贴在他赤裸的小麦色皮肤上,努力嗅闻寻找着那丝沁人心脾的雪松气息。

没有了,找不到,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不见了?

南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即苦恼又困惑,连眉毛都不开心地扭成了一团。整个人不安地在安室透怀里滚来滚去,为找不到那点好闻的味道本能地感到焦虑烦躁,在内心的强烈渴望地驱使下,南汐南汐像一只小狗一样在安室透身上蹭过来蹭过去的,更加卖力地在他身上扭动寻找。

安室透的大脑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刻不值一提。他一边痛斥自己,以南汐现在的情况怎么可以在这里和他发生关系,南汐的身体也不好,他绝对不可以再做下去了。

另一边他又被强烈的欲望所占满,由于南汐四处点火的行为被柔软温暖的软肉包裹的性器又精神了起来,oga生殖腔那极致的紧致与爽滑感,简直就是alpha的温柔乡,他现在只想死命想往前顶,alpha疯狂叫嚣着让他占有自己的oga,自己的性器最好永远留在他的身体,把他牢牢钉在自己身下,一刻也不要分离。

安室透用力闭了闭眼,强撑着分出一丝理智,想要从南汐的身体里退出去时,察觉到他要离开的南汐双腿紧紧盘在他的公狗腰上,他怎么会放任唯一可能还拥有雪松气息的来源离开。南汐腰胯随着安室透离开的方向忽然向上用力一挺,卡在生殖腔口即将离开的性器完全没有准备,离开未遂又被迫插了进来,狠狠撞在了腔壁的嫩肉上,连带着小腹上都被顶出一块弧度,凸起的形状像是要把肚皮捅破一般,敏感的生殖腔哪里能承受这样的虐待,又酸又软,又疼又爽的感觉让南汐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完全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好像化成一滩水,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他软绵绵的指尖不禁颤了颤,一股温热的淫水流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悉数浇在了安室透那根逞凶作恶的性器上,其中大部分被堵在穴里,还有一些从两人的交合处渗出。

南汐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体内那根不受主人控制的凶器更加兴奋膨胀,不等南汐从高潮中缓过来就不管不顾地往里钻。

窒息感让安室透从情欲中勉强抽离,他反应过来时,正把南汐的腿掰成形,痴汉一般地吮吸着大腿内侧的嫩肉,性器插的臀间通红。他看到了南汐气的发红的眼睛,双手像是疯了般死死掐着他的脖颈,他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又失控了,南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想继续了?他怎么没有注意到?他怎么能又不顾南汐的意愿强迫他,明明他想要好好照顾南汐的…

“南汐,对不起…”

安室透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懊悔,任由南汐把自己掐都喘不上气来也不反抗,浅紫色的眼睛里乘满了自责和愧疚,可南汐之后说的话却让他意识到他们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你藏哪了?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在哪,你到底藏哪了!”

南汐癫狂扭曲的神情让安室透愣住了,他抓住南汐的双手先解救了自己的脖子,巨烈咳嗽了几下后才感觉能勉强说话。他对上南汐愤恨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在找什么…我没有藏东西啊…”

面对安室透强大的武力值,南汐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奈何,只觉得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藏起来不肯给自己。在信息素依赖症的影响下,南汐一下子就慌了,抬起被安室透抓住的手就去抱他,吻他,讨好他,哀求他不要生气。

“呜呜……我错了…老公,你别生气,给我吧…求你了…别生气…我错了…”

这话听得安室透心里一凉,他仔细观察南汐现在的样子终于从中发现了曾经被自己忽略的不对劲。

熟悉的痴迷,求而不得的痛苦,他明明在另一个身上见过的!怪不得,怪不得南枫那时候知道南汐被带走后会那么绝望,怪不得南枫最后会倒向组织,原来南汐也患上了信息素依赖症,哈哈,真是可笑,所以他自以为是的拯救本质上竟然是一场慢性谋杀吗?

知晓了这些,安室透很快又联想到了南汐移植的腺体,所以南汐根本没有原谅他,不过是因为他今天见过琴酒,身上沾染了他的信息素,因为这不受控制的信息素上瘾南汐才会允许他靠近,他不过是个自作多情,妄图受害者爱上加害者的小丑罢了。

信息素上瘾,不可逆转,无法治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患者犯病时及时提供充足的信息素,方能延缓严重程度。若是一直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随着犯病次数的增加,上瘾程度会越来越深,最终因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而心脏麻痹死亡。另外,如果一旦选择为患者提供信息素,不可间断,分量也必须足够充分,否则会加重病情,也会加快患者的死亡。

思及此处,安室透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一掌劈晕了南汐,把他抱到浴室仔细地为他清洗身体,同时也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又把南汐抱回了已经重新铺好的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南汐醒来。

躺在床上南汐依旧没什么安全感,缩成一团,哪怕是晕过去也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好笑自己对他是很重要的人一般。安室透难得被自己逗笑了,苦笑,因为他知道不是的,事实上南汐应该恨极了他,活者说连恨都懒的恨,他不过是他生活中一颗恶心的苍蝇屎,除了弄脏他让他感到厌烦疲倦,再无其他。

南汐醒过来时,安室透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不安地动了几下,等南汐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他后,眼神顿了顿,神色如常地松开了他的手,但安室透看的分明,他分明在忍耐些什么。

“你…”

他还没来及说第二字就看到南汐捂着肚子,猛地侧过身趴在床头呕出一大口酸水。安室透静静地看着他吐的昏天黑地,手指用力攥紧,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在不甘,他就这么让他感到恶心吗?

南汐终于缓了过来,又躺回床上疲惫地磕上双眼询问道:“怎么还不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信息素上瘾的事?”

“呵…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把我送回去…我不想…活着真的好累…不是吗…”

“下次,我会带他的信息素来的,等等我好吗…”安室透害怕从南汐口中听到那些自毁的言论,连忙打断,后面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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