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昨天还疼吗?”傅昭阳没理会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地问。
古玉衡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似乎在疑惑这人怎么才半天没见就翻脸不认人了,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伸出半截舌头舔掉嘴角残留的酱汁,实话实说道:“那倒没有。”
“那就没关系,正常现象,骨头断了肯定要疼,注意不要挪动,明天上午换敷料,到时候再看。”傅昭阳看了一眼床头上的炸酱面碗,说:“你们继续吃,晚上好好休息。”
他说完转身要走,古玉衡不自禁诶了一声,又引得他回头,两人的视线对上,这次傅昭阳的眼神没避开,不像昨天那样看他一眼都要躲闪半天。古玉衡皱了皱鼻子,想:这是因为上午问了他约炮的事,所以现在有恃无恐了?果然男人都不喜欢送上门的?
“还有其他事?”傅昭阳站在门边,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清明而坦然。
古玉衡根本没有其他事,不防他这样问,想了半天,才找到个理由,问:“……要一起吃面吗?”
“不用了,谢谢。”
直到那撇人影潇洒不羁地走出去,古玉衡还没回过神来,他傻乎乎挠了挠下巴,扭头看了一眼张岩,问:“我这两天在病床上待着长丑了吗?”
夜里傅昭阳回到出租屋,把冻在冰箱里的饺子煮了。屋里只有汤汁沸腾发出的噗噗声,显得有些寂寥。
傅昭阳偶尔也希望有个人陪着,可他一想到每天面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吃饭、聊天、睡觉,顿时就觉得现在这日子也挺好。寂寞的人在繁华中更寂寞,纵使身边成百上千个陪伴,没人能走进心里,终究也是枉然。
傅昭阳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韭菜鸡蛋的味儿立刻冲满整个客厅,他一边嚼一边想,妈的本来还以为会因为初恋食不下咽,现在想想有什么事儿是一顿饺子解决不了的?
夜里他睡得早,古玉衡约炮的事儿被他抛在脑后不再想,毕竟都是成年人,不像小时候屁大点儿事儿就能放在心里装一整天。
第二天早晨陆友良亲自过来给古玉衡换敷料,手刚挨上他的腿,古玉衡就问:“不是傅医生来吗?”
陆友良的脾气好,不在意笑笑,说:“你要是想让他换也行,正好给他个锻炼的机会。”
“这是我们科主任,你手术的主刀就是他。”傅昭阳在旁边解释。
今天古玉衡的经纪人王若钦也在,原本他对傅昭阳就不信任,听见这句话,自然不能放任古玉衡胡来,在旁边接口道:“陆医生别介意,他不懂事。”
陆友良乐呵呵地摇摇头,笑出一脸慈祥的褶子,一边帮古玉衡换敷料,一边叫傅昭阳在旁边递工具。
手术后才两天时间,古玉衡的伤口还没长好,拆解纱布时碰到黏在一起的皮肉,疼得他嘶了两声。傅昭阳原本盯着病灶,此时却忍不住去看他的脸,下意识安慰:“很快就好了,忍耐一下。”
陆友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到底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医生,动作又快又稳。
古玉衡龇牙咧嘴挨过来,最后得了一句诊断:“恢复很好,没有问题,这段时间遵循医嘱,别乱动。”
待陆友良师徒二人从病房里出来,王若钦也追出来,点头哈腰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钻营气,问陆友良:“杜大夫,古玉衡这伤多久能下地走路啊?您也知道他职业特殊,之前好多签的合同都没办法往后推……”
第6章
王若钦的话一出口,旁边傅昭阳的眼神就变了,头顶的卷发都快炸起来了。
陆友良仍是乐呵呵的,对王若钦慢悠悠说:“你这话说的不对,不管什么职业,到医院来都是为了治病,病灶可不管你是明星政客还是平头老百姓,大家都一样,感冒都要一个星期,癌症都得经历痛苦直面生死。这个时代,没有人不日理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