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遍是红痕,无知无觉闭上眼的模样,仿佛一个无处可归的婴儿。萧逸云痛苦而懊悔地轻轻在他头顶亲了亲,手臂不由收的更紧了些。
两天后,留君苑。
夕阳模模糊糊从窗外照进来,在地面上投出道倾斜的影。
江小书醒过来时浑身酸痛,手臂却被人细致地放在了被子里,上上下下每一处被角都被掖得整整齐齐,屋子里的地龙温度暖和舒适。
他刚撑着身子坐起来,门外立刻就有门徒闻声走进,询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喝药之类。
……当然有哪里不适,就是江小书没好意思说。
醉春坊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得就像场梦,从前做了和萧逸云有关的绮梦,江小书总忍不住回想几遍,可一旦真的发生了,他反倒不敢触碰了。
江小书不确定萧逸云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最后才赶来,还是中途误入,亦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他……?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其中的含义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江小书头疼得揉了揉额头,他简直分不清到底那个人是萧逸云自己比较绝望,还是自己被陌生人操了更绝望……
“嗯,那个……师父呢?”挣扎许久,江小书还是声音小小的问出了这句话,还做贼心虚地把目光调转了开去,“他,他知道我醒了吗?”
门徒微微一怔,心说我就是门主叫进来的啊。半个时辰前他估摸你快醒了,就换到门外守着,好不容易一听见响动,却反倒让我进来,还特地叮嘱几遍什么都别说。
从没见过萧逸云这样对什么人的门徒,简直都要怀疑江小书是不是老门主在外失散多年的逃生子了。
门徒既不敢对江小书说谎,又不敢违背萧逸云的命令,就像个被馒头片夹在中间的白菜,斟酌许久,左右为难道,“门主啊……门主,他、他兴许就知道了呢……?”
“……”
江小书长叹一口气,心道也罢,反正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去问那个人是不是他,而且就算问出来了,也是绝顶尴尬的境地。
在没想好怎么办之前,还不如不见。
……但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江小书一个人。
自那天之后,不知萧逸云是真的忙,还是刻意避着他,竟一直都没和江小书遇上面,就连每日的修行也心照不宣的停止了。
但没见上面,又仿佛哪里都是他的影子。
江小书身体其实没什么大碍,顶多初历情事,身体有些不习惯,更何况后来他也被萧逸云的手技折服了,畅快淋漓地爽了一把……所以那碗每天准时送进房里来的千年人参,实在是没有必要。
江小书百无聊赖地数着日子喝,一碗一千年,喝到第八碗,他感到自己简直俨然是个八千岁老妖了。
大补太过,江小书难免就上了火,不仅初试*后不由得惦记上了,还一言不合就流鼻血。
江小书没好意思直接说,只委婉地和苑里厨子说是参汤太苦了,自己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不用送了。
厨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反映给萧逸云,第二天的参汤边就配了两颗蜜枣。
江小书:“……”
火气蹭蹭往上涨,终于有一天晚上,江小书做了个绮梦。
梦里他重新经历了一遍醉春坊的事情,但是没蒙眼睛,能够清楚的看见,伏在他身上的,就是萧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