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1 / 1)

风吹得衣服上的w水像是碎冰黏在身上,又冷又痛,然恩站在不远处,她想要找些活g——多领些钱的“活”。

消息汇总向一个人名:龅牙凯奇。

据说他在这一片地界相当活跃,是个狠角se。

然恩双手背在身后摩擦着想要暖和一点,聚jg会神听着凯奇跟在一个青年男人身后说话,那男人一身棕黑se的西装,大衣罩在身上,分明看起来还是个青年人,却已经早早地秃了顶:“你是说有个小nv孩跟了你好几天?你还打发不了?”

“她说她要加入我们。”凯奇脸se不太好看,一想到那个nv孩,瘦小的还没发育,他一只手就把她抡到了街边的下水g0u,她偏偏不知难而退!

他们意大利西西里人,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枪口不会对着nv人和孩子,不然他也不会拿这点小事t0ng到老大面前。

胡安·嘉布尔笑出声:“你没告诉她从没有nv人加入黑手党吗?”

他当然说过了,凯奇郁闷极了,他也不想再解释,指了指后面:“喏,她就在那,你听她怎么说。”

匪夷所思,胡安·嘉布尔转过头,看见不远不近站在路边的nv孩,她大概就b他的腿要高上那么一点,“从没有nv人加入黑手党,你回去吧。”

“先生,”然恩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暗紫se的双瞳熠熠:“再往前100年,在美国的领土上,也从没有意大利黑手党——现在不是遍地都是吗?”

来了,凯奇知道她会说什么,他就在她这番说辞下哑口无言,现在把难题抛到嘉布尔身上,若是做大哥的做主,要教训她一顿,他可不会手软!

然恩看见嘉布尔惊讶地看向她,他嘴唇微张,而后拍着凯奇的肩膀大笑起来,“好,有种。”

他提高声音:“去把臭小子叫来,避了这么些天,让他给我滚出来。”

然恩注意到恨恨地白了她几眼的龅牙凯奇脸se一沉,仿佛是跟嘉布尔口中的人有关。

周围好几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都眼睛一亮,得令向外的人拔腿就去了,然恩的余光都能瞥到残影,没过一会,就听到门外远远走来的两人脚步,还有听不清内容,却能感觉出很愉快的交谈。

随着他们拐进门口,然恩好奇地看过去,少年双手cha在兜里,他好看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他绿se的眸子像是流动的湖泊,闪烁着轻快的光芒,可当他的视线看到房内的然恩时,他眼里轻快流动的情绪像是骤然凝固了下来。

然恩心里一跳,是他。

“你整出了事,我帮你摆平了。”嘉布尔点燃雪茄,指了指然恩:“现在帮派里有个小娃娃,她不错的,是个苗子,让你领在手里,你带带她,没问题吧?伊凡。”

“对了,”嘉布尔看向然恩:“你叫什么名字?”

“然恩。”她回答:“然恩·萨伏伊。”

“小然恩,下次不要叫我先生,咱们这些人,可不兴这种腔调。”嘉布尔说,“你该叫我老大。”

然恩安静地跟在伊凡身后,一路无言。

走出了几条街,伊凡推开门,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酒窖,整个空间散落着几把椅子,还有两张横放的桌子,桌上和地上有凌乱的扑克和骰子。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然恩问,由于寒冷,她肩膀不自主地瑟缩起来。

厚厚的外套兜头盖到了她头上,她手忙脚乱地扯了下来,0到上面还有温热的t温,她把外套抱在怀里,抬起头,看到伊凡倚在门框上。

他原本穿得十分暖和,此时他上身只留下了灰se毛线衣,黑发压在帽檐下,俊秀的脸陷在方格围巾里,显得更加单薄,他没有看她,绿se的眼眸漫无目的地看着路边,处于男人和孩童之间的瘦高身t因为间或的一两声轻咳,而微微起伏着。

然恩惊讶地瞪大眼,她把怀里的外套向上举起,送到他面前:“谢谢,可我觉得你b我更需要。”

伊凡哼笑一声,他眉梢散出淡淡的愁绪:“就是因为我没救了,才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没有去接,低下头看她:“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

“你今天刚来,嘉布尔不会跟个没断n的小nv孩较真,要是再等几天,你后悔了也脱不了身了。”

然恩抓紧衣领内衬的长毛:“我为什么要走?”

伊凡好看的眉眼浮上愠怒,“随便你。”他抓起几把椅子拼在一起,仰躺上去,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脸上,做出一副闲人勿扰的姿态。

然恩在原地等了一会,嘉布尔把她交到了伊凡手上,可他却对她很是不耐,然恩有些无措、低落,还有些不服,她垂下眼,把他的外套叠起来放在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整理乱糟糟的房间。

扫地,擦灰,将扑克归类成完整的几副牌放好,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她做事的声响,只有伊凡的呼x1,还有他偶尔几声止不住的咳嗽,等她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天已经黑了。

伊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一手向下压着帽檐,一边大步走着经过她身边,另一只手嚯地抓起他的外套,就要离开。

“等等!”

然恩追了上去,却叫不停少年冷淡的背影,反而因为他越来越快的步子,越落越后,她咬紧下唇,抬起胳膊,从背后牵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通红,透凉,连在伊凡这个肺痨病人的手掌,都能给她渡过来一点温度。

然恩望着伊凡回眸过来的没有表情的脸,问:“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开心了吗?”

做事的时候,然恩就一直在想,从他们有限的几次接触来看,她感觉得到,他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今天看到她,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你不该来这里。”伊凡没有甩开她的手,却也没有回握,修长的五指僵y地张开。

“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我没办法。”然恩咬了咬唇,回答道。

“怎么没办法?”伊凡皱眉:“你不是在b萨餐馆g活g得好好的吗?跑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我就应该拿那么一点点钱,帮工帮一辈子吗?”然恩大声问:“我就不能像你一样,过上随手拿出100美金的小费打赏的生活,啊?!”

“我们这些移民都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被美国人歧视和剥削,如果有别的方式,让我和亲人生活得更好,可以住宽敞一点的房子,不用每天吃g面包吃得想吐却买不起别的食物,我当然不会冒险!”

“假使不做这个,我也想不到可以有什么出路,同样的活计,美国白人拿一美金,黑人拿五美分,我们只能拿三美分!”可是她见过的,听过的,过的好的同乡人,都跟黑手党有关系的,包括眼前的伊凡!然恩激动地问:“你们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伊凡严肃的表情出现了怔忪,他被她问住了,更没想到他自己竟然也在然恩入行的因素里,少顷,他叹了口气:“我有个弟弟,b你小,如果他像你这样,一头往黑手党里扎,我应该会疯掉。”

然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自己跟他弟弟做对b,但是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伊凡点头,无奈道:“你愿意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必为你负责,更不必为你生气。”

少年回握住她的手,俯下身,望着她暗紫se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该用我的想法来约束你。”

“没关系。”然恩松了口气,她得跟在他手下,他只要别一直不y不yan的就好。

“对不起。”

她疑惑地皱眉,只得去重复一遍:“没关……”

“不,”伊凡打断她,凑得又近了些,话语间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颊上,少年好看的绿眸离她近在咫尺,他单边顽皮地眨了眨:“我是为了你生病了而道歉,你被我传染啦。”

啊?然恩刚想说话,嗓子却真的痒起来,嘴一张就咳嗽出声,“咳咳咳!”她害怕地捂住喉咙,难道她真的被他传染了肺痨?!她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哈哈哈哈哈!”伊凡狂笑,苍白的脸颊上泛上红晕,显得健康了些:“你就穿这么点,还sh了水,不受风才有鬼了!”

“放心吧,我虽然得了肺痨,却是不会传染的那种。”伊凡将臂弯里的厚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不然嘉布尔早就让我有多远滚多远了。”

然恩被他吓一跳,气鼓鼓地怒目而视,她再次被他牵起手,向外走。“今天是我不好,怎么能对小朋友这样。”伊凡笑着说:“走,给你买身新衣服作为赔罪。”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又ga0得这么狼狈。”

然恩听不清后面那句,只气闷道:“不用。”

“不用跟我客气。”伊凡轻松道:“我给的起100美金的小费,难道给不起几美金的衣服吗?”

“还有,我不是小朋友。”然恩绷着脸,“我已经16岁了。”

伊凡惊讶地啊了一声,转过头仔细地打量她:“原来我们差不多大。”

她点了点头,她年龄到了,只是她营养不良,不长身t,看上去还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伊凡深深地看着她,绿眸里闪过一丝动容,他很快又笑起来,“那你有福了,买完衣服就带你去吃好的,咱们这年龄,正是长身t的好时候。”

然恩嘴角也g起笑,她小心地开口问他:“我…我可以打包一份带回家吗?”她想给妈妈带,怕他不同意,很快地又补上一句:“等我拿了工钱,我会马上还你的。”

“当然,我也算是你的头了,我不罩你谁罩你?”伊凡答应地g脆。

并肩而行的两个孩子,在路灯下脚步轻快,越走越远。

,报导联邦政府禁酒成果显着,宣扬他加文·丹尼斯年轻有为。

“少废话。”加文推开她,一脚踹开门。

“不要!”

敞开的大门伴随着然恩的惊叫,加文充耳不闻。

可下一刻,青年琥珀se的瞳孔在看清房内的情形时震颤了下。

宽阔的房子,里面空空荡荡,一览无遗,不要说酒桶了,这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加文猛地转头,看到然恩得意地笑,“不是吧警司先生,租房子也犯法啊。”

他被耍了!加文攥紧拳头,回过味来他得到的是然恩专门放给他的假消息。

相机咔嚓咔嚓对着空房子响个不停,加文眼里含着愠怒,招呼不知所措的手下人,“我们走。”

然恩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抬着下巴,眼神玩味:“联邦调查局错查了好人,强闯民宅,暴力执法,也不给我个说法吗?”

相机随着她的话对准了他们两人,加文眉头一跳,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下:“是我执法不当,完全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会向联邦调查局上报我的……错失。”

然恩伸出手,在镜头前,笑意盈盈地,“没关系的,警司先生,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好了。”

加文面容沉地快要滴水,他千万般不情愿地伸出手,同她握了握。

再罪恶滔天的罪犯,手心也是温暖柔软的。

加文抛开这个念头,借势向前,揽住她的肩,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你别得意。”

然后迅速退开,带着人颇有些灰溜溜地离去了。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越来越多的神奇东西被开发出来。

加文已经这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产生了厌倦,这次执法错失被电视台记录下来,他遭到了联邦机关的警告。

青年开始思考究竟要如何一击即中扳倒然恩时,瞌睡时便来了枕头。

看到了窃听器的信息,加文当即就通知了手下探员,“让上面调一套窃听设备过来。”

“可这是新研发出来的技术,不光还没有在执法部门投入使用,更重要的事这种设备很稀缺,总部有没有都还另说,不是我们想要就能要来的。”

“就说我要用,听不懂吗?”

手下愣了愣,只能点头,去给总部发电报。

原本手下只是出于对上司的服从才申请的,可没想到第二天,芝加哥的联邦政府机关就来了从纽约来的军用汽车!

由专员护送了最新一版的窃听器,交到了加文手里!

他们不是不知道加文的身世不同寻常,却还是既震撼于他的手眼通天,又为调查然恩·萨伏伊的过程得到这么大一份助力而欢欣鼓舞。

他们在加文的授意下买通了金肯莱泊酒店的清洁工,让人把窃听器装到然恩最常用的套间里的客厅吊灯。

这下子,然恩·萨伏伊还怎么逍遥?

纽约的赛马场有专供富豪名流使用的停机坪。

只是这有备无患的设施,平日里都鲜见人影,今天,这里竟然罕有地迎来了贵客。

螺旋桨的气浪停息,然恩摘下耳机,下了飞机,她身后跟着的是安杰洛和艾拉。

招待员引她到了洛l佐的坐席处。

赛马场保留了一些自然特se,紫藤花盖住了巨大的遮yan伞伞面,像是凭空生长出来的花冠,繁复的花枝蜿蜒层叠,如梦如幻。

垂下的浅紫se花枝下,是洛l佐温雅的容颜。

见了然恩,男人沉静的黑眸像是浩瀚的海洋因着惊喜的风而danyan。

洛l佐伸出右手,迎接她,同时朝乔治吩咐道:“去把苏格兰新产的威士忌拿上来。”

然恩手指搭了搭他的手心,她的手掌碰到了他的腕表,凉意让她很快收回手,坐上了安杰洛为她拉开的椅子。

安杰洛一只手搭在她椅子靠背上,男人充满爆发力的高大身t随意站着,艾拉则站在然恩身后另外一侧,安静退后一步。

“那匹白se的马很漂亮,”然恩取过洛l佐亲自斟给她的威士忌,这世上能得到纽约教皇阁下亲手倒酒荣幸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nv人倒是像受用惯了的,看着赛道上候场的众多马匹,“旁边那匹黑se的也不错。”

“要押个注吗?”

赌马吗?然恩0了0鼻子:“我没玩过,买哪支赢面b较大?”

“你随便买吧,”洛l佐说:“我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然恩懒散地哇哦了一声,掏出钞票:“那我就盲狙了,买那匹黑se的吧。”

“可是b赛要开始了。”然恩靠到洛l佐肩上,暗紫se的双眼blgblg瞧着场上的马,就算是洛l佐有门路,时间这么仓促,他也很难决定结果吧。

“阁下想让那支赢,哪支就赢。”乔治取过她的钞票,向后台去了,“b赛开始了也是一样的。”

起跑枪响的一瞬间,场面上驹马奔腾,然恩一开始看好的那匹白马遥遥领先,而她下注的黑马落在了四五名开外。

观众席哄闹的加油声沸腾,在一个转弯之后,黑马终于反超,来到了第二名!

然恩想吹个口哨,却不会,只发出了呼呼的气音,她大笑着按着洛l佐的肩膀起了身,冲到护栏边,洛l佐笑眯眯地看着她双手环在嘴边大喊:“马儿跑!马儿快跑!”

可是白马实力超群,已经跟其他马儿划出了无法超越的差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马稳c胜券时,它却突然发了狂,嘶鸣着横冲了出去!

场面哗然,在白马失控的当口,黑马冲线!

然恩意犹未尽地转身时,看见乔治已经低眉顺眼地站回了洛l佐身后。

“我选的马儿神气极了,安杰洛,你去把它买下来,现在就把它空运回去给我妈妈送去。”

安杰洛惊诧,然恩平时见到什么玩意觉得好就往家里送都可以理解,“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给夫人送马,有什么用呢?”

需要什么作用?然恩哼笑:“放在那里当个活摆件,让妈妈看个新鲜就是它作用了。”

“少爷呢?”沉默寡言的艾拉突然问,听到她提到阿洛伊斯,然恩觉得麻烦般,啧了声,而后又补了一句:“安杰洛你挑一挑,给那小子也送一匹过去吧。”

“拉斯维加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想要抢占市场,就靠我们赌场现有的t量可不行,得扩建,扩张规模,我让吉诺算了一下,没有几千万拿不下来。”

来钱最多的私酒业因为加文捣乱,这段日子然恩账上的流水斩掉了不少,她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

然恩只是开了个头,洛l佐温和好听的声音就接到:“我会让乔治往你的账上划一亿美金。”

然恩忍不住侧目,知道他有钱,可是,“用不了这么多。”

“我过段时间要出趟国,去古巴看看,暂且帮不上你什么,这些钱你先拿着花。”

然恩就笑嘻嘻地凑过去吻了一下男人的唇角。

洛l佐侧过脸,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了她的后脑,男人温柔的黑眸被暧昧的柔情渲染出诱人的张力,然恩贴上他温软的唇,上半身紧贴着他的x膛。

隔着昂贵厚实的西服,然恩也能感觉到他顿促的x口起伏。

男人sh热的呼x1拂过然恩的鼻尖,她张开嘴,由他t1an吃她浸了酒意的舌。

脊背上泛上熟悉的su麻,然恩伸手,环住洛l佐包在西服里劲瘦的腰,带着茧的手掌从男人另一侧腰线伸进去,熟稔地摩挲。

微风习习,然恩半掀起眼皮,赛场上劲热的呐喊像同她隔着另一个世界,越过洛l佐鸦羽般的轻微颤动的睫毛,穹顶上是紫藤花瓢泼的颜se。

他们分开时,洛l佐粉调的唇瓣透出靡丽的yan红来,r0u眼可见的嘟起,放到他这样一个成熟沉稳的男人身上,显得额外se情。

然恩本来是准备谈完事就走的,此时却被g住了,她拿额头轻轻顶了顶他的颈窝:“我明天再回芝加哥。”

“好啊。”洛l佐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他温柔的语气话锋一转,“听说有个fbi警司盯你盯得很紧?压力很大?”

然恩脸se僵了僵,旋即口气轻松道:“没关系,我会处理。”

一个黑手党,说能处理警探,就像是老鼠说要处理猫,滑稽可笑。可是洛l佐没有笑她,也多加置喙,只是说,“要是撑不住了,随时找我。”

“嗯。”

回到金肯莱泊酒店,听说洛l佐为他们的赌场注入了一大笔资金,吉诺松了一口气,玩笑道,“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洛l佐阁下掏钱的样子是真帅吧。艾拉,是吧?”

当时除了然恩唯一做了见证人的艾拉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给他装上了,”安杰洛嗤之以鼻:“咱们是拿不出钱吗?”

“说p话没用,”然恩踢了他一脚:“钱拿到手才是真的。”

安杰洛说话还是dd:“老大,我能ga0钱,到时候用咱们自己的。”

酒卖得少了,哪里有钱就从哪里拿,安杰洛的想法很简单直白:“我带人去抢银行。”

这种事对从前的然恩不说是家常便饭,起码也是常规项目。

只是从她借着禁酒令的东风暴富之后,连抢银行的挣钱效率都有些瞧不上了。

但是现在家大业大的,需要用活钱,也顾不上挑三拣四的,然恩就同意了。

没有人想到安杰洛会在抢劫银行的时候被加文抓个现形!

警方审问中,安杰洛一行人恪守缄默法则,什么也问不出来。

意料之中的事,加文也没有再在审讯上下功夫。

然而这只是一个引子!

加文指控安杰洛是受然恩指使,同时不知道怎么搜罗来的人证物证——以贩酒、洗钱、敲诈勒索等数项罪名对然恩提起诉讼。

这次抢银行的路线、时间,当他们商量这些计划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然恩,安杰洛,吉诺,艾拉四个人!

消息难道是从他们自己这里走漏的?

换成任何一个人,然恩都相信他们有背叛的可能。

唯独是他们,一旦事发,他们也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样的事只要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不可能做出来的。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实在是想不通就只能搁置下来,眼前还有危机等着她去解决。

然恩生平第一次锒铛入狱,安杰洛也被收押,吉诺正在接受调查。

恶魔之紫的势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吉诺和艾拉来监狱里探视然恩,这件事本来是没有通知阿洛伊斯的,本该在好莱坞拍戏的男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赶了来。

青年推开他们两个,不沾yan春水的手指悦目地像是瓷娃娃,他攥着狱门栅栏,着急地对然恩恳求道:“姐姐,让我进来陪你吧!我不让你一个人坐牢!”

“你以为坐牢是好玩的吗?”然恩本来就头疼,此时更是扶额,“一会跟吉诺他们回去!”

阿洛伊斯才不管呢,他只要跟在她身边,“姐姐,你不要我进来,我就去杀人!放火!我这么有名,警察一定会马上把我抓起来的!你就让我陪着你吧!”

然恩倒x1一口气,拳头捏地邦紧。

她知道阿洛伊斯犯起浑来真会做出这种事,只能让吉诺安排,随便给阿洛伊斯头上安点不痛不痒的事,把人留在监狱里。

阿洛伊斯“伏法”的时候,还把他拍戏的片酬全给了吉诺,要他拿去打点,让自己和然恩住在一间牢房。

进都进来了,也无所谓一不一间。

正好拿钱打点牢房里伙食和住宿也不用再花第二份钱。

统一给这两位弄到最好——睡的是席梦思,吃的是澳洲龙虾,喝的是拉菲红酒。

除了背景是牢房改不了,跟五星级酒店也差不了多少了。

住得再好,然恩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蹲监狱,她心里很烦,她从来没在别人手上吃过这么大的亏。

加文算是她遇到过最厉害的对手,吉诺和艾拉不光要稳住外面的事,还得时时进来探视,跟然恩一起商量怎么办。

“判决书下来了,判了5年。”吉诺叹气。

像是这种帮派老大坐牢的情况,通常是老大在监狱里执掌帮派大小事务,心腹们定时进来汇报,听从老大的决策。

等到刑期结束,老大还是老大,小弟各归各位。

可……5年啊。

然恩猛地锤向了栅栏,“咚”一声,她呼x1急促,拳锋上是猛击钢铁后留下的血迹!

阿洛伊斯惊呼出声,急忙跑过来,细neng的双手捧着然恩的手,满眼疼惜。

艾拉无甚情绪的眼睛凝视着阿洛伊斯,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她叹道:“要是洛l佐阁下在就好了。”

然恩ch0u回手,当即发了火:“遇到事就要靠别人,我还活不活?你们又是g什么吃的?!”

因着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在场的三个人都吓坏了。

半晌,吉诺才敢出来打圆场:“艾拉也是好意。”

艾拉磕磕绊绊地说着对不起,然恩按着额头,让他们全都滚。

阿洛伊斯有自己的床,可是他放着床不睡,抱了枕头被子过来,安顿在了然恩床边的地上。

席梦思给他身下垫了三床,阿洛伊斯还是被咯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却咬着牙也不走,留在这里不挪窝。

青年身上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萦绕在然恩身边,本来她觉得夜里是难成眠的,这晚竟然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来,喝着冰镇威士忌,嘴角被辣了下,然恩伸手一0,才发现长了个上火的泡。

“c。”

她酒也不喝了,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躺在床上静静思考,脑子里一团乱麻。

然恩烦躁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是几沓绿se钞票。

阿洛伊斯拿着钱跪在床边,垂着头正对着然恩:“姐姐给我买的赛马,现在这么难,我托朋友帮我卖了,勉强帮姐姐缓解一下压力。”

青年柔软的金发无风自动,笑眯眯垂眸看她,像是个等待夸奖的漂亮jg灵。

“交的什么几把朋友,吃了你多少回扣?!”价值几百万的纯血马,被他贱卖了,虽然然恩自己的钱也不是好道来的,但她还是眼前一黑,压力缓解不了一点,更大了!

然恩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骂声都有些无力:“你是猪吗?”

阿洛伊斯被她说了,按着发红的眉心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他哪有什么朋友,跟班罢了,敢黑他的钱?出去了再收拾那狗胆包天的gui孙子!

眼下阿洛伊斯只是瘪着嘴:“我只是想帮姐姐的忙嘛。”

然恩从他手里取过钱,“你不会自己拿给吉诺吗?”

“那样姐姐不就看不到了吗?”阿洛伊斯又笑得灿烂,双手叠在然恩床边,下巴撑在手臂,他眉眼弯弯:“看不到我为姐姐做的事了。”

“我真服了,”然恩简直是气笑了:“说你笨,你还有些鬼机灵。”

然恩坐在床上,双手抓着自己ch11u0的脚踝,眼睑低垂望着阿洛伊斯:“你就一gu脑地跟我进来了,要是我就出不去了呢?”

阿洛伊斯想也不想,理所当然道,“那我就一直陪着姐姐。”

然恩笑了笑,心情被他一通搅合,似乎没有那么郁闷了,她伸手捏了捏青年瓷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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