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
我发现他眼神里竟然有慌乱,看向我时,又变成了躲闪。
他将右手藏起来,但我仍然看到,他右手的皮肤已经全部变黑了。
还有一股黑气缠绕着他的右手,正在向手臂上侵袭而去。
我心下大惊,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坠崖,冷夜却仍然魔化了?
原来他缠起左手,也是为了隐藏自己变异的情况?
也是傀儡万戮倒霉,本想捏个软柿子,没想到软柿子突然变成了里面藏着□□的炸|弹柿子,一捏炸一脸。
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慌,至少冷夜现在只是魔化,没有人身危险……
凝视之后,我率先迈出一步:“你……没事吧?”
冷夜却退后了,不仅退后,还扭头迅速离开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向他逃走的方向追去。
他跑的却很快,很快到了悬崖边。
“你给我回来!我知道你怎么回事!我能治好你!”我大吼道。
隔着树丛,冷夜站住了,他从旁边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你治不好我,别过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旁边草丛传来,几条狼和狼崽从草丛中钻出,呲着牙向冷夜围去,时不时发出威胁的低吼。
这个场景实在太熟悉,我依然记得第一次看到它时的心惊肉跳。
数条狼扑向冷夜,甚至有一条咬住他的胳膊,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好像故意要把被魔气侵蚀的胳膊给它咬一样。
他用树枝划了一个半圆,逼开狼群,而后看了我一眼,将树枝丢出,转身投向我所在的方向。
——打晕了离我最近的那条狼崽。
而后他就像那一次记忆中一样,跃入藤蔓枝叶交错的树林之门后。
我知道那门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被月光照的雪亮的悬崖,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还是没有走出一周目的迷踪林。
我来不及懊恼,来不及去怀疑二周目有什么意义。
冷夜消失之后,我跨过满地横七竖八的狼群,穿过那道门,纵身跃下。
只是我不是掉下去的,而是以岩壁上的石块凸起为借力点,速降到崖底。
即便如此,找到冷夜时,我仍然晚了一步,他已经被赤红色的火焰包围,我能感到他的痛苦和挣扎,但是我竟无法越过那火焰阵一步。
直到火焰渐渐熄灭,我才能勉强穿过它,接住早已面目全非的冷夜,若不是我知道他会魔化,恐怕,我都无法相信,之前那样英挺俊秀的青年,会变成焦黑丑陋的怪物。
我抱着他的上半身,我们坐在地上,像亲昵的情人一样依偎在一起,我低下头亲吻他的脸,嘴唇被灼伤了,我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他脸上,但他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仿佛也很痛苦,喉咙里发出喑哑的怪声。
“我不怪你了,”我贴着他的脸,颤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痛苦。”
我也不知道他是自己愿意跳崖,因为魔气发展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