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双手圈着他的颈,埋头不语。
轻一阵重一阵的酥痒涌上,使她没法开口。
没过多久,察觉到她想退避,蔺岐便用另一手拥住她的后背,反将她抱得更紧,手上也重了两分。
又低头寻着她的唇吻住,将那尚未喘出的轻哼俱都压了回去。
待抚平她脊骨的颤栗,蔺岐才松开。
又低声问她:“再换一样,好么?——方才你在何处落的笔,便用何处。”
奚昭被他挑起了兴头,颔首以应。
她原想的是歇在这儿,等第二天再找机会去瞟一眼大寨主的影子。但玩过两回,就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上午。
再去打听时,大寨主已去了二寨,还不知何时要回来。
他俩对二寨都陌生得很,索性暂且作罢。
这一番折腾,再回三寨时已近傍晚。
概是头还有些发昏,她早将太崖也来了伏辰寨忘得干净,在偏厅里照常修习过驭灵术后,便回了卧寝。
天色已黑,房中何物都瞧不清。奚昭懒得点灯,直接往床上一扑。
却陷进了一团松松软软的毛里。
且还压出了呼噜声。
奚昭惊了一惊,起身的同时点燃了床旁烛火。
暖黄的灯火映下,一头快要比床还大的老虎顶开被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它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嗷”了声。
“绯潜?”奚昭盘坐在它身前,一手秉烛,“你在这儿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压着什么了。”
绯潜甩了两下尾巴,随后化出人形。
他神情间还见着些睡意,说话也含糊:“我见昨夜里下雨,来找你,没人。”
奚昭明白过来——
如今快要入冬,一下雨天就冷得很。他便会时常往这儿钻,化成老虎躺在旁边,睡着也暖和些。
她道:“我昨天有事出去了。”
绯潜登时来了精神,双眉稍蹙,一条尾巴在身后甩打得噼啪作响。
“是去找那蛇妖?”
听他说这话,奚昭才想起太崖。
她微怔:“你看见他了?”
“看见了!”绯潜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死蛇!
昨晚他找过来时,竟在院子门口看见了他。
起初瞧见,他还以为是自个儿看错了。
毕竟太阴境离这儿那么远,他怎可能一下就找到此处来。
结果那死蛇竟还笑着与他问了声好,气得他恨不得当场将他咬个粉碎。
奚昭问他:“你是在哪儿看见的?”
绯潜本想实话实说,但一想起那蛇妖如何糊弄他,便改口道:“去山上检查阵石的时候,恰好撞见了。”
奚昭又问:“他现下在何处住着?”
之前听元阙洲说让太崖自个儿挑地方,也不知挑在了何处。
“树上。”绯潜说。
奚昭:?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蛇么,不都常往树上爬?要么就在洞里,这四周到处是山,他随意在哪儿都能打洞。你现下去找他,肯定浑身是土。”
奚昭:“……”
她拿起枕头便往他脸上一砸:“整日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绯潜就势将那枕头抱在怀里,虎耳两抖,咧开笑,隐约瞧着一点虎牙尖,“他若不是在山里打洞,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定是找冬眠的地方,将这伏辰山给打穿了。”
听他这般编排,奚昭一时没忍住笑。
她问:“那他昨天来过这儿吗?”
岂止来过。
还站在院子门口不走,说是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