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今天,在他最失望无措的时候。那个人忽然间出现,也对他说了这句话。
——加油。
此刻忽然听见这句简简单单,却带着真心实意的鼓励……一时间宴凡竟然将面前这个笑的十分温和的青年,和青山远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一旦将拉斐尔和青山远看做同一个人,宴凡就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同了。
刚才还柔和舒适,如今忽然紧张慌乱,慌乱到,甚至连说话都没法好好说——就像他回复青山远时的情形一样。
“……哦……哦!”宴凡手慌忙地捂着拉斐尔摸过的地方,想将头发抚平,却越抚越乱。不止如此,宴凡越慌张,越脸上发烧,觉得连直视拉斐尔都变得困难,呼吸都吃力,“我我我我我、我会加油的!”
我干嘛要脸红!他又不是青山远!话说回来,就算他是青山远,我也没必要脸红!对一个读者脸红算什么!对朋友脸红又算什么!!人家只说了一句加油,我对着人家胡思乱想什么!
像是为了掩饰此刻的狼狈,宴凡连忙低头打字。
宴凡念旧,所以将光脑打字时的声音,调成千年前敲击键盘时的音调。
听着每次指尖敲击时的噼里啪啦渐渐连成一片,又听见对面安静的,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宴凡才慢慢安心下来,将青山远和拉斐尔两个名字忘在脑后,重新沉浸在码字中。
宴凡虽然懒,但一旦到了码字时间,就会变得特别勤快且投入,直到手又酸又疼为止才会堪堪停下。
可游戏里根本不会手酸,因此宴凡每次在游戏里码字,时间就会维持的特别长——等总算停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他舒口气,伸个懒腰,才发现——对面有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一直没走?”宴凡瞪着眼,拉开光脑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两点了……”
拉斐尔耸耸肩:“没关系,反正下了游戏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吗,在游戏里也能睡觉。”他今天难得将所有的文件在下午处理掉了。
宴凡点点头:“这倒也是,一般的士兵除了白天的训练,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哎,军队的娱乐就是少,不过你可以玩游戏,也算不错了。”
拉斐尔差点笑场,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写的,我能看吗?”
“哦,可以啊,反正我迟早要发上去。”宴凡将文档调出来,给拉斐尔发去一份:“存稿也一起给你好了……啊,不能把草稿给别……”宴凡这句话没说完,忽然住了嘴。
“怎么?”
“……没什么。”宴凡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自己可耻。”
当年盗文的时候,虽然知道会给作者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还是做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错,是在帮助他人。
但自己真的当了作者,却发现自己竟然也下意识的维护起了版权。
……果然有些事请,不是用‘真爱’就可以混过去的。
为了写文花了多少心血,除了作者自己,谁能知道呢?每天绞尽脑汁想剧情,打字打到手指抽筋……如果真的是真爱……怎么会将作者的心血,当做可以随意散布的东西,放在网上,任人转发……
宴凡越想越难过,恨不能将过去的自己掐死一了百了。
就在他已经想到以死谢罪的时候,忽然被拍了下肩膀,猛然惊醒。
拉斐尔看宴凡紧张的神情,皱眉问道:“在想什么?”
“……我、我曾经犯过很严重的错误,”宴凡磕磕巴巴地道:“非常严重,当时……当时没有感觉,但是现在……觉得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