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了几句。
王九当时就惊得提了双眉,脸都红了,轻声道,“哎哟,主子,您这可真问着奴才了,这奴才怎么能知道?”王九说着不知道,却又凑到林侦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
“哦,是么?”林侦边听着,边细心记下。
王九看着主子似不满意、还有什么想头,王九憋了憋又道,“主子,您要是当真想亲近庄姑娘,有个日子得记着。”
“什么日子?”
“三月二十三。那是庄姑娘的生辰。庄大人家教严,不给小辈贺寿,不过倒许庄姑娘自己开小宴宴客,每年八殿下、九殿下都会出宫赴宴。”
好,林侦轻轻点点头,就是这个生辰宴,要成就他与奕枫的破冰之好。
林侦起身,走到书架旁翻翻找找,寻到一本乐谱坐到桌旁,仔细研究……
……
远处传来悠悠的钟声,一弯小月照着漆黑的夜越发静,没有炉子的房中也越发冷了。
沐芽捧着一盅早就冷透了的茶站在炕桌边,烛灯已经换了一次,她的膝盖也早就直了,镜门外的水晶垂挂已经在心里建模好几遍,基于散乱数据点的不规则体体积都要算出来了,案头上的这位还在题海里努力地狗刨。
实在忍不住还是要看几眼他做的题,步骤之繁琐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沐芽不得不闭了眼在心里悄悄背诵《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啪”地一声,沐芽吓了一跳,才见笔被摔在砚台上咕噜噜地滚下来,落在青石砖地上甩出几点墨迹。再看那人,这么单薄的衣衫居然额头冒了汗,不过眉头倒总算解开了,上手整理着所有的题目,看那样子如释重负,估计自己也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总算应付完了。
沐芽正看着,不妨那人一抬头从她手中拿过竹筒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下。这本来养胃的茶,就这么凉凉地灌进去,也不说什么激不激肠胃了。沐芽没说什么,反正你满意就好,喝完了我就可以退下了,退得远远的,离你和你的糟心题远远的。
这一盅下去,酸酸甜甜,通体舒畅,奕枫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走吧,练功去。”
嗯?沐芽蹙了蹙眉,这才想起这位主子每晚都要练功,还有一顿茶要伺候。今天夜里是耽搁了才把两顿茶连到了一起。看他走到床边摘下床头的剑又拽了一件短褂披上,才见原来那身上不是中衣儿,是练武的绸衣。
奕枫径直走了出去,沐芽也赶紧回神转回茶房去。
早春的夜,带着冬日未尽的寒气,沐芽从茶房里提了热热的普洱放在暖盅里抱着,出后门,进了二所的后院。正殿廊下挂着宫灯,照着玻璃窗上碎花的帘子,雕花漆门没有上锁,像是还有人住的样子,听说这里都还有九皇子原先起居留下的东西,一切照旧。
院子里撤去了花卉盆景,搭了练功的兵器架子,此刻倒是空无一物;架子旁是一排五十、一百斤不等的石墩;远处二门上还有一只箭靶,这里就是九皇子奕枫日常练功、打熬筋骨的地方。
西厢廊下摆了一只小茶桌,两把竹椅,沐芽走过去把暖盅搁下,人还没站直,一件衣裳披头盖脸丢过来蒙了头,那力道大得沐芽一个趔趄。
把衣裳从头上扯下来,沐芽咬咬牙,脑袋上的小揪揪都被打疼了,要不是那衣裳很好闻,她就,她就……
沐芽还没想明白她就要怎样,剑已出鞘。
沐芽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剑,当空一弯小月,脚步无声轻轻点起,人剑合一,飞舞在黑水晶般的夜空之下。
白丝绸衫飘动,清凉的月光里泛起似水波纹,柔软之时,他若无骨,一道银绸飘舞,婉转缠绵,看不到刀剑何在,只有纠缠着人心逼到窒息的力量;倏尔云丝薄透,飞扬天际;倏尔寒光乍现,穿透暗夜,像一道闪电从天劈裂,凛凛的寒意,不备之下直逼喉中,嗅到那铁腥的甜味,死亡的味道……
沐芽怔怔地看着,中华剑术,夺魂摄魄,耳中竟然有了雄浑的乐声,酣畅淋漓、热血沸腾,眼前的他变成飞舞的线条,沐芽的心通通直跳,手心握出了汗,此刻,想要笔!!想让他活在自己的笔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哥:开撩。
九:我也开撩。
哥:撩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