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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 / 2)

指尖堪堪只触到一片衣角,一双写诗画画的手差点被门夹残了。疼都来不及喊一声,鼓足勇气说出口的话都说给门上的门神听了。崔铭旭甩着手懊恼不已,他忘了,齐嘉属兔子的,跑起来谁都追不上。

***

第二天,齐嘉没有来上朝。那个风雨无阻从未缺勤的小傻子破天荒地没有出现在列队中。

「小齐大人病了,得休养两天。」斯文儒雅的丞相站在崔铭旭身侧有意无意地说道。

崔铭旭一颗悬得高高的心猛地坠地,「咚」地一声震得身边人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玉阶之上的太监捏细了嗓子高喊:「新科进士崔铭旭听旨。」

崔铭旭茫然地跪下听封,周遭前后跪下了一群人,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着任棘州刺史……即日赴任。」

霎时不敢相信,这时候居然将他外调出京!

众臣称颂声中,崔铭旭迟缓地跟着一起匍匐在地,一阵头晕目眩。偷偷抬起头来不死心地看一眼,玉阶上的人黄袍耀目,威仪赫赫,十二旒的帝冕遮住了面容。他觉得皇帝一定也在看他,旒珠后射来的视线严肃锐利,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我是故意的。

口中常常轻视的庸君只是御笔一挥,他便毫无违抗之力,老天当真喜爱捉弄他。

若他回不了京城,那齐嘉怎么办?越想越心焦,无端端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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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的进士们不是下了扬州便是去了苏杭,马蹄声声,满目尽是烟雨杨柳,黑瓦白墙。

崔铭旭却是一路往西,轿后的车轮辘「嘎吱嘎吱」地转动,京都的巍峨楼台就成了背后遥遥的黑影。轿外的景致从繁华到落寞,直至道上除了他这一队人马就再无旁人。穷山恶水看得心中凄楚丛生,把一个京城阔少发配到那样一个贫苦之地,几乎与贬谪无异。

崔铭旭疲倦地闭上眼,心底浮起一句诗:西出阳关无故人。

启程时,来送行的人不多,他大嫂、大哥、宁怀璟、徐客秋以及府中的一些家丁。先前他前呼后拥是如何的风光,却原来真正的知交是那么少。齐嘉理所当然地没有出现,崔铭旭在城门前踯躅了很久,直到随从再三催促仍依依不舍。

柳氏红着眼圈再三叮嘱他:「天寒时记得添衣,若要什么,尽管写信回来说。」她不放心地把他的包裹来回收拾了几遍,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冬衣是放在了哪儿,其它的东西又放到了哪儿。其实她才年长了他几岁?一言一行却温柔慈爱得好似他从未谋过面的亲娘,他还未出京,她就开始牵挂不已。

一直强装作无事人一般的崔铭旭微微地在心里发酸。

他大哥说:「当年方载道大人高中探花之后调任闽州,不过一年就蒙先帝隆恩召回。」话里话外安抚着他。

崔铭旭失笑:「当朝能有几个方载道?」外调地方十数年还未归京的也不在少数。

见他大哥面色一僵,便猛然收了口,点头道:「我明白。若我在地方上干得好,总能有回京这一日。」

崔铭堂的脸色也渐渐缓了下来,取出封信递到了崔铭旭手里:「江州刺史王显同大人和我是好友,江州距棘州不远,将来你有事便去请教请教他。你既任棘州刺史,便是一方之父母,兹事体大,非同儿戏,大小事务都不得胡乱行事,多去问问他总是好的。」

真如他大嫂所言,他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样依依惜别的时候,也说不出句软话来。

上轿前回首再看一眼碧波荡漾的镜湖,水面上晃晃悠悠地飘了两只画舫,湖边杨柳依依,掩映着一弯白石拱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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