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会儿,林修承总算大笑着放开了他。
“老子才十六岁,没发育怎么了?!好笑吗?!”陈幸牙咬的咯咯响,浑身炸毛。
林修承很久没这么开怀过,他用力压了压陈幸单薄的肩膀:“加油啊,年轻人。”
陈幸抓了个枕头按向林修承的脸,逃也似地回了房。
5.
一个多个月后,陈幸迎来了十六岁的迷茫期。
mary要和他分手——他谈了六十七天的女朋友,中文名马丽,二十一岁,勤工俭学的中餐厅女招待。
她和陈幸约在街心喷泉边,广场上是奇形怪状的涂鸦,玩滑板的少年在广场边放着音乐跳跃着,引起路人游人的驻足围观。
两人手里拿着餐车里买的热狗,坐在路边。
mary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咬着嘴唇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啊。”陈幸说。
“可是暗示,“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能在寂寞的夜里,给我火热的拥抱。”
陈幸明白了过来,但这他真的无能为力,他只能装傻:“什么拥抱啊?夜里我有门禁,爸爸不让我出门。”
mary痴痴地看了一会儿陈幸的脸,伤心欲绝地说:“小幸,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年纪太小,我们不适合。”
陈幸缄默了。
和mary道别后,陈幸无聊的在街边游荡,他的初恋无疾而终了。他在这个街心喷泉碰到mary,又在街心喷泉失了恋。想他一个所向披靡的美少年,竟败在了发育关上。
林修承的电话来了,他问陈幸:“你在哪里?”
陈幸说了地点,林修承叫他等着,这就来接他。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心情不错地告诉陈幸:“今天带你去个大场面,你给我争气一点。”
他带陈幸去邦德街买了一套成衣,去参加例行的家族聚会,并不是什么大场面,但林修承觉得有意思,他要把陈晓打扮的光鲜亮丽,吓一吓他们。
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传统,每隔两三个月,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呆上一个下午。这个聚会对于爷爷来说,是提点蠢儿子用的,对于几个叔叔伯伯来说,是侦查敌情用的,对于现在的林修承来说,则是调剂生活用的。
顾擎在欧洲的工作结束了,又要回美国,林修承一看表,距上次聚会过去也近两个月了,上次聚会他没带陈幸,几个老家伙搔头挠耳地跟他提他养子的事儿,吊着他们胃口到现在,也差不多到了该让陈幸见客的时候。
聚会照例在牛津的老宅子里举行。
林修承和陈幸去接了顾擎,往牛津开。
一路上,陈幸都闷闷不乐地发呆,顾擎逗他也不想说话。
车子驶进铁门,几个表弟表妹在院子里bbq,见林修承车子进来,都看似热情的对他招手。全家人只等林修承带着儿子登场,他们下车,四周就静了。
过了两三秒,几个长辈殷勤地走过来:“这是陈幸吧!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陈幸礼貌地对他们点点头,靠的离林修承近了一些,手臂紧贴着他的。
打过招呼,叔伯拉着林修承说话去了,陈幸和顾擎在园里帮着烧烤,他悄悄跟顾擎说:“林修承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你总算愿意和我说话了,”顾擎低下头和他咬耳朵是在玩猫捉老鼠,他嗜好很变态的,你要小心一点。”
陈幸撇撇嘴,串他的烤肉。
林修承十来个表兄弟姐妹,除了远走重洋的顾擎没一个有正形的,都带着家里嚼了无数遍舌根的不良印象看陈幸,觉得这就是林修承的挡箭牌,买来的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