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漫漫没办法,只能绕着水边走到他那边,无奈问:“这距离可以了吧?”
再近就要进水里了。
路长易点头,下一刻,猛地出剑。
茶漫漫倏地瞪大眼,眼看着剑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往一旁跑,一时没注意脚下,“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猛地呛了水,茶漫漫狼狈扶着岸边站稳,惊恐看着路长易。
路长易拿着剑,对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手心流下,以他为中心,水渐渐被染红。
茶漫漫手脚发软想要离开,可是爬了两次也没能上岸,她拧眉问:“你要做什么?”
路长易确实是吓到她了,虽然没有直取她性命,但眼下这情况诡异,不见得有多好。
路长易问:“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躲?”
茶漫漫点头,看着红色渐渐晕染到她面前:“和这有关系?”
“结契,很快就好。”
茶漫漫抗拒说:“怎么突然又要结契了?”
之前她还能答应,但现在不想了。
若是结契了,路长易让她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
路长易轻笑问:“你有的选择?”
茶漫漫语噎,憋屈看着路长易,她确实没有选择,这里是路长易的地盘,她也远远不是路长易的对手,路长易对付她就像对付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
茶漫漫别无选择。
她闭了闭眼,睁眼认真说:“我不是帮你对付万丈宗。”
路长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勾唇道:“对付万丈宗,还用不着你,你在计划之外。”
听到路长易说她在计划之外,茶漫漫知道自己应该感到轻松才对,但不知为何,有种被看扁了的感觉,她不服气问:“你若是不怕我,为何非要和我结契?”
路长易缓缓往她面前走:“激将法对我没用。”
茶漫漫张了张嘴,最后泄气闭上。
这都不上当,真是好定力。
路长易走到她面前,手心向下,血流的更快了。
血腥味令人十分不适,茶漫漫眉心紧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路长易也不介意她抗拒的模样,左右也只能表现得抗拒,她做不了什么。
路长易拿起水中的剑,带起一片淅淅沥沥的水,剑锋挑起茶漫漫的下巴,没有过多停留了,顺着她脖颈向下,最后在她心口处停下。
茶漫漫湿润的眼睫微颤,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身体就止不住颤抖,哑声问:“一定要心头血?”
路长易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丽的画作一般,半晌才出声说:“死不了。”
茶漫漫抿唇,死不了也可能是半死不活,她后腰紧紧贴着岸边,冰冷的感觉让她的战栗越发明显。
看着她这副模样,路长易顿了一下,握着剑的手微动。
茶漫漫闭眼侧脸,不敢去看。
手心一痛,茶漫漫龇牙咧嘴睁眼,低头只见她左手掌心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涌出。
她下意识抬起右手去堵伤口,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手腕,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不想再痛一次就忍着。”
茶漫漫本来忍着痛,听到路长易说这话,忍不住看他。
路长易沉声说:“没和你开玩笑。”
茶漫漫撇嘴,嘴硬说:“我不痛。”
路长易挑眉:“不痛?”
她痛的要死,怎么可能不痛,见路长易故意问,拔高声音说:“不痛!”
路长易一手拿着剑,一手握着茶漫漫手腕,闻言抬了抬剑。
茶漫漫忍不住了,瞬间就落泪:“你不要欺人太甚!”
路长易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说哭就哭了?
茶漫漫吸了吸鼻子,控诉道:“你们就只会仗着比我厉害欺负我,等我比你们厉害了,我、我也要欺负你们。”
“你……”
路长易本想说她不可能比他厉害,但触及她的眼泪,改口说:“会有那么一天。”
听着像极了哄小孩子,茶漫漫泪水流的更凶了,龇牙说:“瞧不起谁呢!”
路长易叹气:“没……”
不等他说完,茶漫漫猛地推他,奈何路长易攥她手腕攥的紧,一时不备被推,也没松手,带着茶漫漫一起摔进了早已染红的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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