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动用了几乎全国的刑侦和经侦的中坚力量,终于查清了这一桩透着腐朽的金钱大案。
一项项陈词在众人面前宣读。
在赵聘之陈词当年李常学的手段时,宋清泽大喊一声:“不可能!这是假的!”
原来,当年宋清泽的父亲之所以会和李常学勾搭得如此牢固,是因为宋清泽的父亲宋黎川和李常学的妻子婚内出轨。
这也是李常学一手促成的。
利用一个不太喜欢的女人牢牢套住了宋清泽的父亲,迫使他上了自己的船,一步步利用宋徽商对宋黎川的信任埋下了大雷。
而傅识均的父母竟然也参与了其中。
他们被一时的暴利蒙蔽了双眼,参与了部分走si,宋徽商那天晚上是去劝他们回头是岸。
这一切都被李常学一伙人窃听了。
在他离开后,李常学假借谈话的由头控制了傅家夫妇,伪造出一氧化碳中毒而亡的假象。
办案负责人隐藏了部分真相,粉饰太平。
难以想象,李常学当初究竟铺了一张多大的网,他们利用这一大笔钱财铺下天罗地网,不断拉拢收买上层。
被审讯的不止他们,还有很多……新闻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这一场举国轰动的案子在五年前掀起了一场波涛,在主人公宋徽商出狱,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多么讽刺啊。
李常学不认罪,但证据确凿,这是卓鸿和一干精英抓住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寻找出来的完整的犯罪经济链。
其中包括了李常学如何进行某活动等等的经济链。
赵聘之冷冷道:“其中证据表明,宋黎川夫妇二人为李常学所害。”
宋清泽大声哭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宋清泽打小就和李常学亲近,李常学经常带他出去玩,带他吃东西,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为了支开他,维持宋黎川和李常学妻子的奸情。
难怪李常学这么爱护这个外甥,原来是于心有愧,全部弥补在他身上了。
这一次的庭审还没有完,还会有二审三审。
但是案情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
李常学多项罪名齐下,被判处死刑。
宋清泽持刀伤人、做伪证等等罪名,被判了十五年。
“我那是正当防卫!是宋清淮先攻击我的!”宋清泽大喊大叫,手铐哗哗作响。
赵聘之扫视了一眼旁听席,“在场人证均证明,是傅识均和你发生纠纷,圆珠笔上只有傅识均的指纹。”
这是卓鸿的默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清泽猛地回头,那双总是闪着算计的眼睛里落入阴霾,宋徽商失望地看着他。
这是他曾叫了十几年的父亲。
所有人,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
宋清泽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我才是那个可怜虫。”
“真没想到,宋老板是被污蔑的,也是,他可是有名的慈善家啊。”
“诶,我有个同事就是他资助上的大学,以前他替宋老板说话,我还觉得他是非不分呢。”
“谁能想到呢,太离谱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淮淮,对不起,我……”
傅识均得知了真相,却更加没脸说话,他的头低垂着,等他痊愈就要去服刑了。
那天他为宋清淮挡刀,故意让宋清泽刺伤他多几分,只为了把宋清泽送进去,短时间再也不会出来,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宋清淮。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人间三月,北城的太阳刺破乌云,终于洒下了久违的阳光。
春风骤起,万物复苏。
这是沈如是和宋清淮最喜欢的季节。
“我……”宋清淮抬起手,接住一缕跳跃的阳光,“没有遗憾了。”
他那透着病态白的皮肤被阳光穿透成一层淡淡的红色。
“淮淮!!”
“清淮!!!”
祈求神明
“快,快让开!”
“供体呢?志愿者准备好了吗?家属去缴费!”
一阵兵荒马乱,宋清淮被推进冰冷的抢救室。
沉重的大门在傅识均面前缓缓关上,他曾目睹过他的亲人离世,而后又送走了宋清淮的母亲,他的一生都在离别,一生都在填补自己犯下的错。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无坚不摧,但亲眼看着爱人倒下的那一刻,他发现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宋清淮,他的淮淮,一定要回来啊。
只要他能活着,无论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认了。
宋清淮已经够苦了,而自己是那个带给他最多伤害的人。
他已经不敢奢求他的爱,只求他能活着。
医院才是听过最多愿望的地方,傅识均以头抢地,膝盖挨着地板,他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无论路过的哪个神明都好,只求能救救他的爱人。
滚烫的泪珠倒流进眼眶,最后又往心里流去。
傅识均无声地哀鸣,路过的行人偶尔匆匆瞧上一眼,没有人留意,这是他们熟悉的光芒万丈的影帝。
“识均,你别这样。”宋徽商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百感交集。
傅识均身体还没好,一身病气,来医院的哪个不是背着一身的病痛。
“清淮呢?清淮在哪?”陆绪风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顶着个鸡窝头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