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裳的脸色渐白,眼看有些犹疑,袁青伶这时却笑意盈盈的迈了一步:“事实如何便如何交待,今日茶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依府门规矩办事,我与谭先生亲自在旁边监看,即便是我这个做先生的犯了这样的事,也容不得开恩。连月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不会想不通透的。”
这话一出,立即将主导人引到他身上去了,即墨裳面上又复了得意,双手抱在前睥睨着茶夜与莫小竹。
一刹那的寂静之后,就在即墨裳又要开口催促之时,即墨溪叹了一口气:“袁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当真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我想问,是不是非要公公正正的解决不可,念在茶夜多年侍奉的份上,私判行不行?”
袁青伶浅笑着摇头:“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
“是不是必须今晚就解决,现在就解决,搁置几天仔细查明真相行不行?”
袁青伶面色一沉蹙眉挑衅:“二爷,真相还不够明确?不立即将这个罪人治罪,如何服众?”
即墨溪冷哼了一声,随后突然看向了即墨裳:“我的好妹妹,行,我全答应。不用私下解决,不用轻判,也不用搁置几天,我现在就办了这件事情,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即墨溪一声令下,袁青伶立即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鞭藤,看着即墨裳与袁青伶的笑意,即墨溪握着那鞭藤的指节泛了白:“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茶夜被谭净明放开,倔强的别过了头去闭目不看那鞭藤上的荆棘,等着即墨溪抡下。
三十鞭而已,熬过去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第一鞭……”即墨溪甩开鞭藤,瞬间荆棘张开,狰狞的月色下张牙五爪像一只毒蛇一般在空中一绕,紧接着啪的一声闷响,荆棘刺入中又被甩出,几滴鲜血飞溅而出扑扑的落在雪地上,溅起一个个浅浅的血坑……
“二哥!”
“二爷!”
“第二鞭……”啪的又是一声闷响,血珠飞起甩带到茶夜大惊失色的面颊上,尚有余温的热感,让她大叫着冲上前去,却被即墨溪一个眼神望去便整个人受控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二爷,你快停啊!”茶夜冲口而出,却才发现声音竟是如此歇斯底里。她突然想跪下求即墨溪快住手,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抗下来!
那血滴不停的从即墨溪手中的鞭藤上甩出,茶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不跳了,一口气哽在喉咙,哽咽着喊道:“二爷,我求求你……”
即墨溪手下突的一顿,幽幽的向茶夜看来,茶夜当即怔住。
那眼神里有着浓烈的盼望,热烈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