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拼命挣扎着想挪动身体,只觉有一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情急之下她大喊道:“别走!!”
光线映入眼帘,什么都不见了,她睁开眼的瞬间身体恢复了自由,猛地从床上坐起,一头栽进某个柔软的怀抱里,“别走,求你…!”
天已经大亮,屋外难得透进来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唐葳坐在床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没走没走,我在呢。”
缓了好一会儿,严茗悦只觉头疼欲裂,出了一脑袋虚汗,趴在唐葳胸前微微喘息,这才发现是做了个梦,那种真实感仿佛一切景象就在眼前,而醒来的瞬间,又都烟消云散。不同于往常,这次梦见余安染,她并没有感觉到沉重,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快意。
她说她在那个地方过的很开心,病也都好了,是让她不要再愧疚难过吗…?
“几点了?”
“八点多。”
唐葳舍不得松开她,贴着自己的脸颊在她鬓边摩擦,虽然心有疑惑,却不忍心问出口。刚才她本来想叫严茗悦起来吃早餐,隔着门听见屋里的呼喊,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冲进来把人叫醒,想来大概是做梦吧。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引得她牵肠挂肚的,做些情不自禁的事,即使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也好。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严茗悦半个身子,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有股淡淡的温馨无声流泻。
未来不可知,唐葳不知道自己能陪在严茗悦身边多久,也许再多几天,几个月,几年,但是,总归不可能一辈子,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天相伴的时光。现在她好像没有了那么多执念,一定要求个答案不可,有些事她不忍心强迫,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小悦,该吃早餐了。”
坐了一会儿,唐葳出声提醒,其实这个点吃早餐已经有些晚了,只是她看这两天严茗悦实在太累,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不忍心打扰。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好像在发呆,几分钟过去,她突然挣脱唐葳的手,抬起头,“以后我养你。”
“???”
“只要你不走…”
唐葳愣愣地看着一脸认真的严茗悦,差点以为自己幻听,眉头微皱,想说点什么,严茗悦立刻补了一句:“我就喜欢看你在家给我做饭,我这么说,你会恶心我么?”
唐葳摇摇头,按住她的手,“我不走,但是我也不要你养,你是不是做噩梦做傻了?”说着她大着胆子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噢,可能吧…”
严茗悦自嘲地笑笑,突然间脑袋里涌上一股热血,不知抽了什么风,捧住唐葳的脸,极快地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谁……?”懵掉的唐葳还没反应过来。
严茗悦只是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双手绕到脖子后面解下那个瓶子项链,翻身下床,拿了床头抽屉的钥匙,冲她招手,然后钻进了客房。唐葳疑惑地跟在她身后,只见她把项链轻轻放在骨灰盒上,俯身吻了吻盒子一角,转过身,笑着对唐葳说:“这四年来,不管我飞航班遇上多么恶劣的天气,都能巧合地避开,我相信是安安在保佑我。昨晚我梦见她,她说在那边很开心,这就够了。”
一秒,两秒,三秒……唐葳好像懂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红了眼,“嗯,我明白了,我是我,她是她。”
那条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