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没听到她怎么说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她养母未给她定亲,她又觉得晟儿重诺,你叫哀家怎么赐?何况,哀家倒瞧着晟儿似乎对叶檀有那么些心思,你刚刚莫不是没看到?晟儿的眼珠子,都快粘到叶檀脸上了。”
淑芹闻言笑道:“知好色则慕少艾,叶小姐生的好,皇上多看两眼也是难免,至于赐婚……”淑芹细想了想,道,“赐婚若行不通,那如果是叶小姐的养母给她定下的亲事呢?”
苏英一惊,面上露出喜色:“你的意思是?”
淑芹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叶小姐这模样生的好,想必多的是人想要这桩婚事呢!”
“可是……”苏英想着有关叶檀之前的生活,知之甚少,随便找一个人来,如何取信于人?
淑芹知道太后所忧心何事,便道:“叶小姐之前的生活,我们不知道,皇上想必也是不知道的,既如此,真假有什么关系?只要皇上信了便可以了。”
殷晟一路缓行,本想直接回龙泉宫,可想起在长乐宫和太后撒的谎,半路转道,往昭阳殿去了。
“吴公公。”殷晟停住脚步,看着昭阳殿几点萤火,语气沉重,透着股哀戚,“刚刚母后要留檀奴,朕没有阻止。”
吴春生沉默,殷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殷晟是自己的主子,也是自己的孩子,看殷晟这样难过,他也跟着揪心。
“皇上顾全大局,想必叶小姐是明白的。”吴春生知道殷晟怕是对叶檀用了心,心下有些担忧,却又有些欣喜。忧的是殷晟有了软肋,喜的是自家的主子的心总算是有了温度了。
殷晟想着昨晚叶檀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确定,若叶檀不气不恼,那他究竟是明白,还是不在意?
殷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吴春生道:“夜深了,不必惊扰,去敲门吧。”
吴春生应下,前去敲了殿门。
守夜的宫女微微打开条缝,见是吴春生,惊喜道:“吴公公?皇上来了?”
说话的空档,殷晟已经走了过来,那宫女见状,忙跪下接驾,还未请安,殷晟摆了摆手:“起吧。”说着大步进了内殿。
岑书音睡得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对话声,瞬间清醒过来,她抓过一旁的披风,还来不及穿鞋就匆匆往前殿去接驾,殷晟却已经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岑书音规规矩矩的向殷晟行礼,殷晟躬身把她虚托起来:“快起吧,夜里寒凉,本不想惊扰你的。”
岑书音脸颊微红:“皇上肯来,对臣妾已是莫大的恩赐,臣妾怎会觉得惊扰?”
殷晟闻言,心中微微叹息,到底是对不起她,只盼这一切能早些结束,也好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殷晟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疲累无比。
“臣妾伺候皇上宽衣吧。”岑书音见殷晟眉眼间的疲惫,有些心疼。
岑书音自幼学习女戒,处事做人识大体、明事理,入宫以来,恪守本分,全心全意为殷晟着想,常以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来时刻提醒自己贤淑。
殷晟张开手,岑书音为殷晟宽衣,又服侍着他躺下,自己才安枕。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的距离远的能再躺一个人,岑书音侧身看着殷晟的睡颜,心底柔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却又有些犹疑。
殷晟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丈夫,她与殷晟成婚虽未久,但殷晟却从未与她行房,甚至连靠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岑书音咬咬嘴唇,默默往殷晟身边靠了靠,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殷晟的体温,殷晟蓦地坐起身来,岑书音忙跟着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