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无力地合上了双眼。
严钧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座满面悲怆的雕像。
王宁可以躲开那一枪的,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身后有着一群笑地灿烂的孩子。
☆、回忆
十年前。
“这是何物?”少年瞠目结舌地指着眼前不仅大得离谱还在头上插了一个简易水车的大铁鱼。
男人捂着自己断了的肋骨呲牙咧嘴地说:“这叫直升飞机,你们山里孩子指定没见过。”
“纸绳飞鸡?”少年难以置信地往前走进一步,下一秒,他倏地扭头瞪着他那水灵灵乌溜溜的大眼睛控诉地看向男人,“胡言乱语!此乃鱼而非鸡!为何骗我?!”
男人一脸懵逼,“育儿飞机?育儿飞机是什么?”
少年的脸色沉了下来,隐晦地瞥了一眼他的胸口,“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人捂着胸口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冤枉极了,只能苦着脸呼天抢地拼命自证清白,“你不要冲动啊!我真的没骗你!这就是直升飞机!能飞起来的交通工具!至于你说的育儿飞机——可能是新型飞机吧,我真的没见过啊!”
“交通工具又是何物?”少年皱着眉勉力听他说一些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心说父亲大人果然说得对,当真是学海无涯,他这才几年不入中原就听不懂中原人说话了?
当了二十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学渣的男人顶着一张便秘脸,结结巴巴地解释:“交通工具……这、这要我怎么说啊……就是……从一个地方去很远的另一个地方你总不能走去吧,你得坐点什么吧……坐的那玩意就是交通工具呗……”
少年恍然大悟,“就是马车之类的!”
马车?看来这小孩他们村里的确挺困难,连自行车都没见过,交通工具还停留在这么原始的程度上……男人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马车是马拉的,而且是在地上跑的;直升飞机是靠机器在天上飞的。”
少年皱眉,显然会无法理解为什么“马车”会飞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问出口,因为自从他掉进坑里再爬出来就遇到太多搞不明白的事了——比如原来闭着眼都能找到的山路消失了,比如南疆不知何时凭空冒出了无数穿着古怪的新“部落”。
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种想法只在他脑海里一过,就被他打上了荒唐的标签,却不可抑制地勾起了他极大的恐慌。也正是这种一夜之间就从最熟悉变成最陌生的恐慌怂恿着少年走出大山去看看。
去看看那个富饶强盛的中原是不是也变得面目全非了。
此时的他却不知道,一切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匪夷所思。
“我多年不入中原,屋舍竟已这般——”他眼角抽搐地盯着不远处直筒一样的灰呛呛光秃秃的四层楼房,就像看到了什么挑战他强悍接受能力的的东西一样,不可置信中带着不容错认的嫌弃,他搜肠刮肚般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单调粗糙。”
男人莫名其妙,觉得这楼除了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