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笑了笑,“你们杜哥在里面?”
“杜哥在楼上等您。”
“楼上?”严钧一愣,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尖,推门进去,里面是像客厅一样的布置,他扫了一眼除了四处肃立的手下没有其他人的房间,便目不斜视地走楼梯上了楼。他走到杜修的房间,象征性地敲敲门,一推门就见杜修光着精悍的上身被落落按在床上,闻声转过来的脸上还能见一闪而过的无奈,见严钧站在门口,他一挑眉拍拍落落的小手,笑了:“落落,你严哥。”
落落扭头看严钧,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手上的劲却一点没松。
严钧好笑地看了他俩一眼,视线却在杜修左臂上缠绕的白纱上一凝,他眉心一跳,“受伤了?”
杜修被落落按住无力起身,只能躺着不甚在意地说:“小伤。”
严钧眉梢一扬,“你不是身手无敌吗?去了趟任务就独臂大侠了?”
杜修一窒,有苦说不出地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带新人吗。”
严钧轻哼一声,冲落落招招手,“落落过来别管他,死不了。”
落落松开手,杜修赶紧坐起来,严钧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拉着落落坐下,“找我来干嘛?”
杜修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你少来,”严钧瞪他,“那老莫干嘛突然告诉我你回国了?”
杜修看了看他,半天没说话,才叹了口气,“我听老莫说你前一阵出车祸了?”
“那哪是车祸呀,”严钧嗤笑一声,“那是谋杀。”
“我就说你和命里带衰的陆祁凑一块不带有好事的,”杜修头疼,“这一阵国内国外都不太平静,可能是要出事,你千万小心。”
严钧若有所思,“国外?”
“国外才乱呢,”杜修无奈,“地下组织都打乱套了。”
严钧沉思地摸了摸下巴,蓦地嘴角微微一挑,一脸轻松:“反正跟我没多大关系,担心什么?”
杜修一扬眉,“你确定?”
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严钧站起来轻柔地拍拍落落的头,望向杜修的眼神却似讥似嘲,“重要吗?”
杜修沉默。
严钧偏过头一哂,摆摆手,“走了。”
“严钧!”杜修急了,从床上跳下来追了两步,“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可我还是希望你别掺和进来。”
他顿了顿,“你与我,邓安泽,陆祁都不一样,你何必惹一身的麻烦。”
严钧细白的手已经搭在淡金色的门把手上,眉头却渐渐皱起来,又慢慢松开,“杜修,已经由不得我了不是吗?”
“离陆祁远点!”杜修低喝一声。
落落在一旁正襟危坐,在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眼神颇有些忧虑。
半晌,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严钧慢慢回头淡淡地瞥了杜修一眼,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哦?”
“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的脾气了。”
杜修一怔,刚要说话,房间的大门就在他面前被狠狠地甩上了。他愣愣地看着已经没了人的门口,怒不可遏,“这他妈什么狗脾气!”
严钧噔噔噔地下了楼,心里很是不快。他最讨厌杜修的一点就是杜修保护过度的姿态,因为种种原因这么多年了,严钧更倾向于一种保护者的身份,而不是被保护的身份,杜修这种看似善意的做法无疑让他很难受。
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很早很早,比任何人都早。
严钧站在楼梯口回头望向楼上,一时间神色莫辨。良久,才无奈地离开。
严钧一路沉默着回了学校,他出神地在学校里慢慢走着,直到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那辆车却在在他身边减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