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第一时间为众人斟上了美酒。
周天子举杯道:“孤王稳坐天子之位四十余载,其间全赖各路诸候贤臣鼎立襄助。这才使得我大周王朝百姓享得太平,威镇四夷。”
众人心下鄙视,但却一起欢呼,轰然畅饮,气氛热烈。
周天子当了多年的傀儡,外交手腕早已如泥鳅般油滑。他挨个将诸侯都称赞了一遍,不偏不移,恰倒好处。
本来不大看得起他的姬凌云等人亦为之心折,暗忖这周天子稳坐天子之位多年,这气度确是与别不同。
一队乐队鱼贯走进殿中,面向这大周天子,奏起乐来。
这队乐队有十人,分作两列,作跪状,身穿银灰色窄袖长衣,头戴黄色帽巾。
左起第一人是指挥,双手挥舞鼓杖,敲击鼓面。后面四人吹着笙箫等各乐器,其他五人,有人侧身弹瑟,有的在拍手唱歌,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心神荡漾。一时殿内充满欢乐喜庆的气氛。
姬凌云向来对这歌舞兴趣不大,尤其是见识过西施、郑旦两人的歌舞后,在欣赏别的,那滋味等同嚼蜡一般。他一边装作留心欣赏,一边目光四处巡游,见到晋定公那得意的表情,心下触动,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宝贝,如此胜券在握?
他看向晋定公后边的几个席位,那赵毋恤也正好向他望来。一对上眼,赵毋恤友好的一笑,举起酒杯悄悄做了一个碰杯的举动。
姬凌云含笑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赵毋恤深通兵法阵战,为人豪迈,大有武王姬发之风,值得一交。
一旁的姬斯面无表情,难知喜怒,姬凌云深知此人同刘邦、刘备一般,善用人才,善抓人心,自身才干也是不菲是一个出色的人物。
李悝在姬斯之后,他目光不时望向姬凌云,眼中充满了疑惑,自己多年拟定了一套治国之术,以求将来在姬斯成为诸侯之后派上用场。却没有想到,这吴王颁布的新法有一部分竟是自己那套治国之术中的精髓。
他不明白的摇着头,难道自己跟吴王的所见略同?也没有道理啊,这所见略同或许有这可能,但名字也没有理由一样啊?这平籴法是自己想了一夜才思索出来的法令名称,吴王怎么也想到这平籴法这名称。
这凌云变法的精髓正是包含了李悝变法、吴起变法以及商鞅变法中的精髓。只怕李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姬凌云颁布的新法中有三分之一来至于他的李悝变法。
乐队演奏完毕,周天子举杯劝饮。
酒过一巡,晋定公站起身来走出席坐谓周天子道:“天子六十寿诞,臣下代表全晋国祝天子万岁无疆,长寿安康。”
周天子仰天大笑道:“爱卿快快请起!”
晋定公道:“臣下有一绝世宝物,愿献给天子作为长寿贺礼。”
周天子喜道:“快快承上!”
一个小厮手捧着一华丽的紫檀木盒走了上来,那木盒纹理纤细致密,质地细腻,温软如玉,质朴而典雅,华丽而天成,神秘无限。
这盛放之物都如此高贵,那木盒中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姬凌云也不由生出一窥究竟的想法。
殿中人人都瞪大着眼睛,他们知道好戏即将上演。
晋定公示意小厮打开紫檀木盒,不一刻,一方晶莹剔透,洁白无暇的古玉稳当的平躺在紫檀木盒之中,细细望去那古玉四周竟有宝光闪烁。
这是何物?姬凌云有些呆了,对于玉石他并不太了解,但也是见识过无数玉器宝石。若说眼前的古玉是美玉,那么他国库里的那些所谓的宝石最多不过是水坑中那土里土气的石头。
姬凌云突然听到了楚王熊章的惊声叫唤:“这是和氏之璧……”
姬凌云呆立片刻,这和氏之璧被后人简称为和氏璧,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东西。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玉,在它流传的数百年间,被奉为价值连城的天下共传之宝。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曾令玉工将雕琢和氏璧成为皇帝玉玺,称之为“天子玺”。玉玺上刻文是丞相李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传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巡行至洞庭湖时,风浪骤起,所乘之舟行将覆没。始皇抛传国玉玺于湖中,祀神镇浪,方得平安过湖。八年后,当他出行至华阴平舒道时,有人持玉玺站在道中,对始皇侍从说:“请将此玺还给祖龙。”言毕不见踪影。传国玉玺复归于秦。
秦末战乱,刘邦率兵先入咸阳。秦亡国之君子婴将“天子玺”献给刘邦。刘邦建汉登基,佩此传国玉玺,号称“汉传国玺”。
此后玉玺珍藏在长乐宫,成为皇权象征,也因为如此又有言得和氏璧者,可得天下。
姬凌云一拍脑袋傻了眼,晋定公的礼物竟然是和氏璧,这东西可值十五座大城,名副其实的无价之宝。
他心底苦笑,难怪晋定公胜券在握,这种千古异宝,什么东西比的上?
晋定公洋洋自得的看了姬凌云一眼道:“不错,这正是天下百玉之王——和氏之璧,一个多少金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他恭敬道:“臣下听闻天子喜爱美玉,特地将这得来不易的和氏之璧献给天子。”
晋定公再度看了姬凌云一眼,眼中全是挑衅之色暗皴忖:这周天子喜欢玉石,而这和氏之璧却是百玉之王,我到要看看你在如何胜得了我。
韩庆低下了头,这回凶多极少了。能胜过和氏之璧之物,世上又能有几个?
姬凌云看着和氏之璧,想着应对之法,直接认输并不是他的作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