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锦溪怎么也没想到,许清歌竟然知道那些消息是他找人散播的。
确实,休妻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还是堂堂太子妃。再加上婚事是他父皇亲口允下的。若是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休妻,首先他父皇那边就说不过去。
所以他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休妻。
但是更没有让他想到的时,即便他休妻了,许清歌还是不同意嫁给他。
说什么她不是原来的许清歌了,他喜欢的便是现在这个性格的她。不是原来那个哭哭啼啼的她。
而且她一个丧夫之人,除了嫁他还有什么办法。
月锦溪窝了一肚子火,坐上马车回了太子府。
下了马车,一进大门,便看到许清如由夏青扶着在中庭站着。
看到他回来,两个人慢慢的朝着他走过来。
“太子殿下这是被拒绝了,脸色这么难看。”许清如轻笑一声。“姐姐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傻子了,任太子三言两语就能挽回的。”
“你最好别惹本宫。”月锦溪狠狠道。
夏青握着许清如的手一紧,生怕月锦溪要是发怒会打许清如。
许清如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一切都是从许清歌性格大变那天开始的。。
从那天开始月锦溪时不时的便一直冷落她。
那是她知道自己不努点力太子妃的位置便会不保,还好后来她有喜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确实,月锦溪知道后,对她的态度也有些改变,吩咐管家给她准备了很多补身子的东西。
可偏偏这个时候,消息传回来说安定王死了。
月锦溪听完立刻请命要去边城,都快出发了她才知道这个消息。
她知道,月锦溪肯定是为了许清歌去的。
果不其然,月锦溪才回来多久,就要休妻。
她以为月锦溪会念在她怀了孩子的份上,不会做的那么绝。
可是月锦溪他就是做的这么绝情。
她如今,月锦溪也不要她了。她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月锦溪若是要杀了她更好,死了一了百了。
许清如无谓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姐姐喜不喜欢太子,跟我是不是太子妃没关系,她单纯的就是打从心底不喜欢太子。”
“你给本宫住口!”月锦溪怒喝道。
“戳到太子殿下的痛处了?!”许清如仍旧不畏惧道。
“本宫让你住口!”月锦溪额角青筋暴起,扬了手要打许清如。
许清如仰着头,迎着他要落下的手掌:“你打呀,打死我最好,这样我就不用受折磨了。”
月锦溪是真的扬手要打她,不过夏青赶在许清如被打之前将她拉开了。
夏青跪下来拦住月锦溪的动作:“太子殿下,我家小姐一时心里难过,所以才会说了冲撞太子的话,求求太子看在她如今有身孕的份上,不要动手打她,否则一尸两命。以后奴婢会尽量看着小姐,不让她出现在太子跟前。”
月锦溪扫了她一眼,最终拂袖,转身离开了。
夏青起身,扶着许清如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许清如摇头,苦笑道:“你怎么不让他打死我。”
夏青安抚她:“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你真的让殿下打死了,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亏了,怎么着也得拉上许清歌一家子给咱们垫背。大仇咱们还没有报呢。”
夏青一语点醒梦中人,她光想着月锦溪不要她了,她不如死了算了。忽略了她的大仇还没报,忽略了不管是她的痛,还是月锦溪如今的变化,这一切都是由许清歌引起的。
夏青说得对,她怎么着也得拉上许清歌一家子给她垫背。
不对,是拉上整个将军府给她垫背。
许清歌不是最在乎将军府一家子人吗?只要是她所在乎的东西,她就都毁了。
他们都该死。
许清如目光幽冷:“不对,是拉上整个将军府垫背。”
“小姐,您的意思是要让黎老将军他们也……。”
“对,他们都该死。”
可是,要让整个将军府覆灭,这件事情只有月玉琊才可以办到,从前她见月玉琊就必须经过月锦溪,如今月锦溪已经休了她。她要见月玉琊就更是难如登天。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见到皇上。”
许清如有些不甘心,她光是想到了办法,却见不到皇上。
夏青安抚她:“小姐,我们不一定非要见皇上。若是我们去见皇上,太子到时候还会联想到咱们头上来。咱们可以把想说的写成一封信,夹在太子要递给皇上的奏折里,这样皇上也能看到。”
“夏青,谢谢你。”她都这么落魄了,夏青还愿意帮着她,实属难得。
“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帮着小姐也是应该的。”
许清如和夏青主仆二人立刻回了院子,许清如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写在纸上,最后思索再三,在末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待墨迹干了,许清如将纸叠好递给夏青。
是夜,夏青一路避开下人进了月锦溪的书房。
在书房里找到月锦溪已经写好的奏折,把东西放了进去。
四处瞧了一眼,确保万无一失,正打算出去,刚走到门口。
耳边一个声音冷冷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菡心里一惊,抬眼望去,不知何时月锦溪出现在门口。
她刚才看的时候,还没有看到月锦溪的人,这么说来月锦溪是刚到的。
夏青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朝着月锦溪福身:“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本宫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月锦溪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又问了一次。
夏青回道:“奴婢路过书房,听见有野猫的声音,怕是野猫进来弄坏了太子殿下的东西,所以就进来瞧瞧。”
月锦溪扫了一眼四周,东西没有动过的痕迹,他冷声道:“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随意进书房。”
“是,奴婢知道了。”
月锦溪不悦,开口赶人:“还不赶紧出去。”
夏青应着,走了出去,却并没有走远,她躲在一株灌木丛后面看着月锦溪。
只见月锦溪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之后,目光终于落在了书桌上的奏折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