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东西,或者人,他没能坚定抓住的话,也许就错过了。
安娜又往前跑了几步,她试探地问道,“你在找谁?”
手塚没有理她。
安娜锲而不舍地又跟了上去,“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空荡萧瑟的秋日街道,雨丝飘飘洒洒,他想一起慢悠悠走过这条街的人不在这里,声音有些涩,“是,我丢了东西。”
安娜瞅着他,年长六岁的好处就在这里,她不过几瞬就知道他是为情所困,“那你得去找回来。”
手塚听见了安娜的话,却茫然地想,人各自奔走如游鱼入江海,他还能不能找回来。
*
上杉开了门锁,脚一勾就带上了公寓的门。她拿过挂在墙壁上一条干毛巾,随意擦了下身上沾着的雨珠便将毛巾挂回去了。
她将书桌前的几个喝空的咖啡杯丢进垃圾桶里,理了下昨晚整理的笔记,又披上一条薄毯,盘坐在椅子上,阅读起电脑上的论文来。她不时标划关键点,简单整理重点脉络,最后回顾边总结,标记后续汇报或撰写论文的可用点。
等她想起要吃午饭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咖啡管饱,现在她也不觉得多饿,但不吃的话,也不太好。她发了会呆才往厨房走去,在橱柜里里翻找了几下,总算摸出了最后的速食意面。
她正煮着水,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她辨了下方位,是在客厅那边,她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被压在抱枕之下的手机。
来电是卡拉,她原是知名摄影师托德·本森的小助理,一直默默无闻地干着杂活,在首席助理跳槽后,她在工作室的地位才逐渐开始升高。而托德·本森和上杉理纱私交甚笃,高中时,学校放了长假她常被带去托德的工作室学习他的摄影技巧,去的次数多了,和那些助理也熟络起来。
她接通电话,按下外放的按键,“卡拉?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急切,“希尔维娅,这两天有空吗?能来纽约吗?”
“来不了,快到考试周了。”上杉往锅里倒了点橄榄油和海盐后,就将定量的意大利面丢进去。“而且明后天我也有课。”
卡拉迟疑了会,希尔维娅有技巧有审美,18岁那年投稿参与几个国际摄影大赛都获了奖,也有帮托德拍摄海报和杂志内页的经验,但摄影只是她的爱好,她现在明显只将学习当成第一要务,要她请假似乎也不好。“没事,我再问问其他人。”
上杉多嘴问了一句,“行程不都是提前定好的么?”她觉得卡拉似乎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找上了她这个完全没资历也不是签约摄影师的家伙。
“是这样。体育杂志那边之前就有12月刊增加atp总决赛八位选手采访板块的打算,大部分单人内页大片在比赛开始前就完成了,但有两位选手先前时间段没能空出来,现在一得空可不得赶紧安排么,毕竟要给杂志编辑留下设计排版的时间。但不凑巧,托德先生要负责拍摄珠宝系列新品的宣传海报,其他几个摄影师也早已排好了行程,腾不出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