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空着的手给自己喂了两口蛋糕。舔着手指,浑身发腻:“和罗缚没关系啊。”
“她做什么,我做什么,从来就没有关系啊。”
老朱抱着我,将额头埋入我锁骨;那串泪滚下,融进骨肉里。水气激起腥气,被衣服藏下的红又从衣服里透出来。我什么也没做,一口就着一口,将蛋糕尽数吞下。
我任由他怀抱。
他常问我那天离开罗缚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总笑着,朝他松了松腰:“做爱啊。还能做什么。”
“除了这身皮。我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啊。”
他问我为什么要把小孩弄走。又为什么非要从夜馆出来。
我说,哪有这么多理由。
那小孩和我从不在一条道上,就不该被卷进来啊。把他送回学校,不是应该的么。
至于夜馆——住了太多年,不想别人碰我了,所以出来了。就这么简单啊。
就这么简单啊。
和罗缚有什么关系啊。
她都不记得我了。
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大好的人生。
他们都还这么年轻。
无论什么理由,不该栽在我身上。
那天我二十四,老朱和我说,你别喜欢罗缚了。她太危险了。
我含着笑,舌根却发苦。那味苦从喉头蔓出来,又生硬卡在牙关里。
我推了推他手臂,一个人走出去,淋了一场雨。
那场雨下了一天一夜。我身上的血肉翻滚。那些被刀剌出来的口子被水浸透。
我不疼,只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