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爱不是人人有机会可得,我真心祝福你珍惜。”她眼神诚恳而真挚,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岁月沉淀的看穿。
方知墨原本琥珀色的眼瞳蓦地变黑,黑如潭渊,怔怔望着她,那只攥成拳的手伏在门扉几不可查的颤抖。
裴然拉开门,打开到足够身体穿过的宽度,礼貌的对他微微点头,这好似最官方的辞别致意。
现在,娟子被百里晔拎走,她终于可以空出一个下午陪伴杰米了。出乎意料,还不等她推开门,安辰羽已经脸色阴沉的冲了出来,他心中不快,却不想跟病入膏肓的母亲争吵,只是没料到裴然会过来,表情瞬间被惊愕取代。
“小然,你来接杰米?”
“嗯,我答应他今天要做汉堡的。”
裴然的声音柔柔软软,比吴侬软语还要好听,与他说话保持在半米的距离。说不上亲切也说不上疏离,仿佛相处随便的普通同学。
她走进去的时候曾柔正在偷偷抹泪,发现裴然进来急忙挤出笑,带点讨好的味道,堂堂安夫人也开始对裴然讨好的微笑了,裴然受宠若惊,平淡而简短的说明来意,双手抱起兴奋的杰米就要辞别。
“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说的、”曾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眼睛热切的望着她。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很多背后的故事,从此以后该幸福的人一定会幸福。”结婚其实很简单,两个人不讨厌就可以过一辈子,平淡是福。
回去的路安辰羽吩咐陆艺护送母子俩,他则急匆匆赶去机场接安老爷。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杰米下车后两只小手一直非常有节奏的拍着裴然的脖子哼着新学会的歌,“小猪一只两只三四只,小羊五只六只七八只......”
看得出他跟安家的人相处的非常愉快!还不等裴然使劲揉揉,杰米已经欢快的叫了出来,“爸爸爸爸......爸爸!”
那声音清脆如铃,裴然不解的回身,安辰羽不是去机场了么?
目光搜寻道杰米口中的爸爸时,裴然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凭着自己对燕为卿的绝对熟悉,她断定这个男人是燕为卿。
树叶沙沙的法国梧桐下,巨大的行李箱,镶嵌铆钉的牛仔,白一块黑一块的大t恤,比寸头要长一点的黑的短发,这原本是一个十分精神又有男人味的短发,可惜完全被燕为卿的胡子所破坏。以他这副装扮,说刚出狱都有人信。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双墨绿色的眼眸依旧漂亮的光彩夺目,“就算是帅哥也会有狼狈的时候。”
裴然本想弄点吃的给他,孰料一转眼人便不见了。燕为卿像久旱的鱼寻找到水,激动的冲进浴室,洗心革面,连门也忘记关,还是裴然红着脸代劳。
估计燕为卿要好好泡一泡,裴然趁着这个时间做了汉堡,柔和的欣赏系小马图案围兜的杰米笨拙的进食,两只肉呼呼的小爪捧着钟情许久的汉堡舍不得的撒手,可惜小小的嘴巴再努力张也没有汉堡大,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咀嚼的样子像极了森林里啃水果的小精灵。
“小然,小然。”浴室里传来燕为卿的召唤,裴然走过去,“怎么了?”
“我忘记拿刮胡刀,在行李箱靠左侧的那只口袋里。”
递刮胡刀是个很轻松的差事,可当燕为卿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时裴然就觉着奇怪,说不出哪里怪异,耳朵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