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柔愣了下,“您的意思是,要把我的前途也毁了吗!”
“那哪能叫毁你前途?”于晴马上帮腔,“成为公众人物,就少不了别人黑、被人骂,到时候你被骂了,你父母不得心疼啊。”
苏母也道:“听话柔柔,这样的一个风流戏子实在不值得珍惜,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眼下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她母亲和于晴达成了某种默契,势必要她做那个棋子。
想一想,如果自己不顺从,以后家人以她的名义毁掉那个男明星的演艺生涯,她会良心难安。
苏子柔被气被伤的哭的泣不成声,磕磕巴巴说,“我知道了……但我不想再做算计余烟的事了。”
于晴搂着她的肩在一旁沙发上,“好,不做了。你现在还小,事情考虑不长远,谁不愿意不劳而获啊?”
“你不是和余烟认识了么,你去问问她,是在凌家做什么事都被人伺候着舒服,还是过那种在村里,连个澡都不能洗的日子舒服?”
苏子柔抬起泪眸看着自己母亲,“你把视频删了。”
“删了这个也没用。”苏母很无情,“还有备份。”
一听这话,苏子柔哭的更凶了。
于晴连忙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给阿姨说说,在山上都发生了什么。”
“你突然对余烟转变了态度,肯定是发生了不止一件大事吧,你有没有看到她和什么男人亲密接近?”
一提这个,苏子柔的眼泪猛地凝固,眸子连忙别开,摇头:“没有。”
于晴就是看不出她的微表情,但她母亲看出来了,“你撒谎!”
“没有!”苏子柔的反应虽不算慢,但这心差点被自己的母亲给吓出来。
苏母:“胡说八道,你一撒谎眼睛就会看旁边!”
苏子柔带着情绪喊,“没有,就是没有,我刚才转眼睛是我哭了,我眼睛不舒服!”
很显然,于晴更相信苏母的判断。
两个长辈对视一眼,于晴又轻轻拍着苏子柔的背,给她顺气,“阿姨相信你不是撒谎,这样吧柔柔……”
“你们凌奶奶喜欢余烟,今中午怕是要留她在德厚堂吃饭,阿姨也不好意思去叫,但你可以,你就说想和余烟聊聊天,把余烟叫来这里,咱们四个女人在一起吃顿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
明娥给余烟拿出了为了她做的那七套旗袍。
七个颜色,每一套都用了不同的刺绣,很奢华很美。
余烟没有试,只是拿起来在身前比了比,然后选了她喜欢的青蓝色旗袍穿在了身上。
之后,余烟恍惚明娥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她。
因在她坐下系领口的盘口时,明娥拿了一把梳子过来,站在了她身后,给她梳起了头发。
一边梳还用指腹给她按了按头顶。
明娥虽步入了老年,但因包养的不错,很有力气,余烟觉得被按的很舒服。
五六分钟后,明娥给余烟梳了一个侧簪发,颅顶发丝蓬松,低马尾在右侧,温婉也有灵气,很适合她这个年龄段。
余烟自己也喜欢。
明娥满意的笑了笑,“我孙媳妇真漂亮。”
余烟难得的被夸红了脸,“奶奶您手太巧了。”
“我从十四就开始研究盘发呢,肯定盘的好。”说着,明娥拉着余烟的手站起了身,“走,去书房。”
“现在离开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奶奶教你写写字,再背首古诗出来。”
余烟更觉得明娥是真心对她好了。
宁山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方丈还在世时,曾对她说过。
给她钱花,给她饭吃,带她享福的人,不一定是对她好。
但肯耐心教她学东西的,一定是真心希望她能好。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物质给到她手里,终有用完的一日。
学到身上的本事,伴随自己一生。
她又想起了凌镜尘。
忽然间,她觉得伤感。
他明明曾经,也是真心对她好的。
可后来就突然变了。
……
而就像是想什么来什么一样。
刚到书房,就见凌镜尘长身玉立在书房的书桌前,头微垂,左手轻轻的固定着一张洁白的宣纸,右手持毛笔,正在缓慢的书写汉字。
而察觉到脚步声,男人抬起头的那一瞬,眸子顿住了。
一副,根本压制不住的,被惊艳到的表情。
入骨相思
从内到外都是中式古典建筑的豪宅,每一道门都有门槛。
在跨门槛的时候余烟得扶着明娥,便走在了前面。
青蓝色的旗袍就像雨后山峦上那层朦胧的薄云,穿在肤色白皙的女人身上,衬着肤色如玉,只叫人生出想要上手把玩的冲动。
余烟那双上挑狭长的凤眸也神似烙印在古画上的美人儿。
旗袍的裙摆束缚了她走路的姿势,缓缓摇曳的身姿,恍惚画中人活了。
凌镜尘正准备落下的一笔悄然写偏了些。
直到余烟又转过身去扶明娥,他才回过神,目光落在纸上,落笔的动作也比刚才快了许多。
明娥进来后远远看见了,道:“尘儿,有烦心事?”
整理好心情的男人才又转过头,“奶奶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