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后的老古董总会在某些方面溅射出零星的火光和噪音,很显然,玉冰也被眼前这台老器械的动力恢复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位故人。”
“活人死人?”
“你话有点多了。”孙天裂些微嗔怪,但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他的语气并没有先前强烈,“所以,你口中的那个‘我’,都对你们说了什么?”
“队长,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玉冰不可思议地审视眼前片刻变脸的孙天裂,就好像他突然把扣在自己头上、烫印有“精神病”三个大字的帽子如视珍宝地夺了回去。
“暂且而已。”孙天裂自我辩解道,“谁没有个出现幻觉的时候。不过,相较于此,我更想打探打探,那个所谓的‘我’究竟对你们说了什么。”
“队长,你……”玉冰自治目前绝无法让孙天裂心服口服地全然接受自己的所见所闻,可她寒意四起的内心在孙天裂的抚慰下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冰凉,“你确定你想知道?”
“当然,我很感兴趣。”
孙天裂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催促玉冰阐述投影的建议。在玉冰眼里,孙天裂的所作所为更趋近于安慰她继而上演的一出好戏。
“他说……”玉冰沉默片刻,又看了眼身前平易近人的孙天裂,遂开口补充道,“他说,不要打开无线电,保持静默,静候佳音。”
“他真这么说?”
孙天裂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更相信这是玉冰识破了自己刻意的隐瞒进而信口雌黄的胡话。毕竟,谁会轻易相信一个主动帮助你的人会在人后想致你于死地。
“队长,我从一开始就没骗过你。”玉冰解释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如果有假,天打雷劈!”
“啧,我脑袋有点疼。”
急需酒精催化的孙天裂在此时没了脾气,他本就愁绪万千的脑海涌出一系列问题,他想搞懂,可又不能一股脑地全权抛出,更不可能攥住这场闹剧的受害者之一死死不放。
“他妈的……”爆一句粗口,缓过劲儿来的孙天裂追问道,“还有一点,你们为什么会相信他说的话呢?”
“因为他说,他是害怕我们再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才偷偷溜上船的。”
玉冰的回答直戳孙天裂的脊梁骨,背后的恶寒如万蚁蚀骨般流窜全身。
“他他妈的知道的还挺多。”顿觉自己可能被监视的孙天裂继续追问,“最后一点,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登舰呢?”
“这儿不是还有雪馨嘛,关键后来你也消失不见了,发出的登舰请求也不能撤回,我们也没个去处,总得碰碰运气不是?”
“所以我说是幻觉。”孙天裂回应道,“你们也真是心大,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你再仔细品咂品咂你刚才的话,如果咱俩身份互换,你会相信吗?”
“也是,这事儿吧,说出来反而更像个聊斋志异。”
在孙天裂的点拨下,玉冰最终放下了对此事的执念,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幻觉这一说法。
不过,具体的真相,千人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