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不想当一个背信弃义,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子,可想到年幼的儿女,秋山上可预见的糟糕生活,已有动摇。
“果真……你早就想走了!”宇文誉苦笑,“既然早就想走,你们姐妹何苦演这一出戏。”
凤婉脸色惨白,“好……我走!”
宇文誉眼瞳紧缩,脸色大变,“你别忘了自己的誓言,你生是宇文家的人,死是宇文家的鬼,我的儿女也绝对不会改凤姓,永远都是我的子女,是宇文家的人,凤婉你休想带我的儿女离开,我们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这是你亲口说过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凤婉痛彻心扉,她是发誓要永远在秋山与他厮守,是因为她以为,他们的感情坚若磐石,宇文誉对她从不猜忌,原来是她一厢情愿,想要长相厮守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必征得你的意愿,张大,伺候宇文誉笔墨。”凤妤对外喊了一声。
张大点头,去准备纸笔,“是!”
殿内狭窄,阴寒,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凤妤带凤婉在院子里等候着,让秋香带人去给凤婉收拾东西。
宇文誉不肯写,张大就逼迫他来写,里面传来了宇文誉的惨叫声,凤婉眼睛通红,默默垂泪。
凤妤说,“姐姐莫要怪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姐姐好。”
劝她离开的凤妤,只是希望自己和儿女能有一个舒适,安稳的生活,凤家就是她们的避风港。
她伤心的是这份面目全非的情感,本以为他们会坚定不移地在秋山一直厮守终身。
周氏见状,疯疯癫癫地跑出院子跪在凤婉脚下,毫无半点贵女做派,“姐姐,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可以留在秋山上伺候郎君,你带三哥儿走吧,你是她的嫡母,求求你给他一条活路吧。”凤妤在旁冷眼旁观,她本就是冷情的人,秋山关押着的孩子又不是只有宇文誉的儿子,宇文景的儿子,女儿也很小,都需要照顾。她不可能全都救下来,只能派人多多照看年幼的孩子,能不能活下来,也就听天由命。
成王败寇,若是谢珣和谢珏输了,她的如意都未必会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