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人。”祭司金图说,“皆是北蛮老弱病残,妇孺孩童,宁州城内有铁骑驻守,会怕我北蛮六万普通百姓吗?”
林鸿远和周煜对视一眼,若是老弱病残,妇孺孩童,倒是可以接受。
谢珣冷笑说,“宁州是边境要塞,军事重地,哪怕停战,也不允许北蛮进驻。说是老弱病残,谁知道进来都是什么人。”
沙岭天山是北蛮的天然屏障,那宁州就是燕阳的天险要塞,城池两边都是峭壁,易守难攻,几十年打仗,城池也修得固若金汤,有各种炮车弩车和机关,北蛮强攻过几次宁州城池,损兵折将都未能拿下。
兵家之地,寸土必争!
祭司金图说,“燕阳,北蛮既是兄弟国,就该互帮互助,和平发展。北蛮苦寒,子民受罪,我等想为老弱病残求一个庇护之所,燕阳都不愿意,这太令人寒心了。”
谢珣冷笑,这语气怎么就很熟悉,有点三姑娘的味道。
周煜低声说,“小侯爷,若是妇孺孩童进城求庇护,倒也可以考虑。”
毕竟是二十万套红纱甲,北蛮给出红纱甲就代表着他们不想再战,同等战备下,镇北铁骑如虎添翼,北蛮也要避其锋芒。谢珣冷着脸,已在暴怒边缘,安远侯嘲讽说,“北蛮打得好主意,六万妇孺孩童进宁州避寒。若有女子和燕阳通婚,又该如何?是随北蛮一起回去,还是留下来?长达半年的居住,吃喝拉撒怎么解决,若有作奸犯科,我们该不该插手?难不成宁州城内还要专门划出北蛮居住地?宁州又是军事要塞,不能随意走动,若有冲突流血事件,是否会造成两国关系紧张。后续问题麻烦不断,不是六万人进城避难这么简单。就算你们真心为了妇孺孩童着想,可文化,习俗不一样,同居一城定会有冲突,不是长久之计。”
安远侯总结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可不敢冒险。我家有金玉,怀璧其罪,谁敢保证盗贼安分守己?”
“你……”独孤靖脸色阴沉,“我们给了金银,红纱甲,你们竟连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和谈就是一场笑话!”
“九王子息怒,这事容我们商榷。”林鸿远见他暴怒,怕谈好的条款有所变动,“听风,怎么说?”
谢珏修长白皙的手指压在纸上,敲了敲,提出解决之法,“宁州是军事重地,外族不得进内。我们会在交战地和沙岭河畔建起一座城池。作为互市通关的纽带,允许北蛮常驻,这座城池由北蛮,燕阳各派属官管理,两族混居。”
沙岭河畔水草肥沃,也适合北蛮居住,且宁州城外本来就有一群游牧民族,是因几十年战乱退居城内。
周煜大喜,“对啊,可以建一座城市,作为互市,这算是两族的桥梁。”
“那这座城池是属于燕阳,还是北蛮?”斯兰特问。
谢珣又想骂人,你们是不是得寸进尺,还想要所有权,谢珏冷声说,“这座城池是燕阳土地,北蛮有居住权,两族属官,以燕阳为尊。具体的政策,根据两族文化,习俗来定。”
独孤靖和斯兰特等人交换一个眼神。
谢珣暗忖,二哥难得说这么多话,你们别不识好歹。
“好!”独孤靖一锤定音,“既是如此,红纱甲减少一半,只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