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年伸手握住了苏季沫的手,靠着自己的脸颊。
看着她病痛虚弱的样子,只感觉心脏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容堇年扭头看去,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方哲。
走出去之后,就瞥见了方哲朝着他递过来的手包。
还有一只手机。
方哲道,“容总,这是苏小姐落在晚会会场的东西,我取过来了。”
容堇年垂下眼帘的时候,正好看到有电话进来。
方哲见此,顿时解释道,“容总,刚刚过来的路上,这只手机,一直在响。”
容堇年凝眉,盯着来电提示看。
备注的是:哥哥。
哥哥?
她从来都不知道苏季沫还有哥哥。
难道是宁应?
思及此,容堇年伸手接过了电话,接通。
那端霎时传来了男人急促不满的声音,“宝贝,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的电话?我要生气了!”
容堇年眯眸,不是宁应。
他再启唇,“你是哪位?”
他从来不知道苏季沫还有什么哥哥。
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霎时冷厉道,“你又是谁?为什么接沫宝的电话?”
容堇年,“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的未婚妻?”
那边的人诧异,“你是容堇年。”
“是又怎么样?”容堇年冷漠道。
听着这个男人叫苏季沫“沫宝”,容堇年只感觉浑身不适。
那端的人道,“你的未婚妻?容堇年,你没搞错吧?我家沫宝,早就已经跟你分手了。”
容堇年的唇角抽搐,“谁是你家的?”
混蛋!
他握着手机,忍不住扭头朝着里面的病房看。
这丫头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认识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男人!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容堇年调整了一下气息,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要是对我的未婚妻有妄想,我不会放过你。”
那边的男人冷嗤,“容堇年,你要不要脸?当初躲在国外,不愿意回来结婚的人是你。现在你怎么好意思,一口一个未婚妻的叫她?”
顿了顿,他继续嘲讽道,“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你作为容家的大少爷的脸面呢?怎么,现在能够腆个脸回来说沫宝是你的未婚妻。”
容堇年听着对面的话,唇角都禁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最终冷声道,“这是我跟苏季沫的事情,与你无关。”
那人道,“怎么没关系,沫宝是我的!”
容堇年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伸手挂断了电话。
方哲站在一侧,分明可以看出来,容堇年握着手机的样子,仿佛是气得要杀人!
然后话都没多一句,就转身折回了病房。
方哲见此,仿佛有些大事不妙。
老板该不会气得过去继续跟苏小姐打一架吧!
他上前一步,站在了门口,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
高大的男人徐徐的走到了病床前面,握着手机的指端都微微发白。
像是要将手机捏碎了,最终又仰脸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
伸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侧身躺在了苏季沫的身边。
伸手把女孩子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方哲,“……”
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换做从前,苏小姐要是在他们老板面前,跟其他异性有过分的接触。
老板只要一个眼神,苏小姐立刻就会跑过来。
可现在,苏小姐在晚会上挽着宁应,现在又有不知名的男人打电话过来。
老板居然还能够装作若无其事,小心翼翼的躺在她的身边。
只可惜,现在的苏小姐压根已经不在乎老板的感受了。
世界上总有犯贱这么一回事,叫人捉摸不透。
……
翌日清早,苏季沫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身侧的英俊男人。
她一下子就想坐了起来,要跟容堇年拉开距离。
但奈何此刻男人正用长臂框着她,完全让她动弹不得。
苏季沫无语,深吸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还好,他们都是穿着衣服的。
什么也没发生。
她努力的想要回忆一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她现在居然会跟容堇年睡在一张床上!
最终,她这样的小动作似乎彻底惊醒了身侧的男人。
容堇年徐徐的睁开了眼帘,就将苏季沫的小脸映入了眼帘。
他抬手,指端抬起,轻抚了抚女孩子的下巴,低喃,“醒了?”
说话的时候,额头抵着苏季沫的额头。
仿佛他们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亲昵。
可这样的亲昵,在现在的苏季沫看来,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冷声,“放开我!”
容堇年淡淡道,“我骗不。”
苏季沫索性就开始挣扎。
挣扎不开,她就低头,一口咬在了容堇年的手臂上。
被咬了,容堇年不怒反笑,玩味道,“你是有多喜欢咬我?上次是嘴巴,这次是手臂。”
顿了顿,他哑着嗓音道,“下面也想被你咬。”
苏季沫的脸颊一瞬间涨红,“容堇年,你混蛋!”
说着,她抬手就想要抽男人巴掌。
容堇年却伸手握住了苏季沫的手腕,垂眸盯着怀里的女孩子,“我要是混蛋,你昏迷的时候,我就要你了。男人的怀里躺着一个他喜欢的女人,你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忍住不吃吗?”
苏季沫拧眉,“容堇年,你的喜欢,真叫我恶心!”
听着女孩子尖锐无比的话,容堇年只感觉心脏隐隐作痛。
真的很痛——
她从前,总是追着他,问他能不能喜欢她多一点。
她可以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可现在,她说,他的喜欢很恶心。
他深吸气,抿着薄唇,强压着心底锥心刺骨的触感,嗓音低哑道,“我叫人买了早餐,我抱你起来吃点。”
苏季沫冷漠道,“不用。我不饿。你放我离开,我要回家了。”
容堇年强调,“吃一点点再回去。”
苏季沫转开了脸颊。
容堇年放低声音,“吃完了,我亲自送你回去。你有哮喘,以后记得多照顾你自己……冬天了,天气凉,晚上少出来走动……不要再来这种人多眼杂的酒会,恩?”
苏季沫听着男人低沉又殷切的话语,只觉得心底一片讥诮。
她仿佛难以理解,满是费解道,“容堇年,这么多年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现在管了干嘛?”
容堇年咧唇,嗓音拔高,“我管你干嘛?因为我他妈的现在犯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