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着的黑色人影没有停在原地讽刺回去,而是提步向那个被锁在墙角里、毫无尊严地趴在脏污地面的那人走过去,擦得黑亮的皮鞋撞到地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趴在地上的那人梗起脖子,脸上汗水和泥污混合,丑陋非凡:“母亲刚过世就见血,可真是讽刺,你说是吗?陆少爷?”
陆承则不为所动地继续往前走,那个见激怒不到他就开始愤怒地吼道:“陆承则!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莫名其妙把我打倒再绑来这里是什么用意?!”
那双珵光瓦亮的鞋子停在喋喋不休说话的人的鼻尖,听他随意诋毁自己诅咒自己都不为所动,直到他愤怒到怒吼辱骂刚过世的陆夫人死有余辜的时候,那双鞋才毫不留情地朝那张丑陋狼狈的脸狠狠踩下去。
“啊啊啊啊啊!”
疼痛感铺天盖地袭来,红色血液顺着额头流下,那人痛得在地上来回打滚,本就肮脏狼狈的衣服更加像块烂破布,他尖叫怒吼道:“陆承则!非法拘禁是犯罪!我要去告你!告到你家破人亡!”
“犯罪?”陆承则讥嘲地笑起来:“嗯,那的确是犯罪——杀人放火,意图谋杀未遂,也不知道陈付恒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不惜犯罪也要这么为他卖命。”
第65章第六十五章桎梏
“!”那人神情强揣着不安,连眼白都沾染了污黑脏物的眼睛四下漂移,语气极速冲得很,怒喊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和董事长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陆承则却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不敢相信般地嘲讽道:“董事长?他让你们这么称呼他吗?陈老爷子当年涉黑洗白上岸,砸了多少金钱精力才把陈家打造成现在这个样子,陈付恒一个从外面不知哪来的野种都好意思抢走所有功劳荣誉称自己是董事长?”
那人立马愤怒反驳道:“你懂什么,都是董事长的英明带领才让能陈氏发展蒸蒸日上!才有陈氏的今天的地位!”
陆承则却听着觉得很荒谬可笑,嘲讽道:“我总算是知道陈付恒那样是怎么收服陈老爷子的旧部了,难不成还是找心理医生给你们洗脑催眠了?这手段可真是让我惊讶。”
“陈家现在只剩董事长一个人,董事长是陈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这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辩驳的!”
“合法继承人?”陆承则听到这就忍不住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情,他沉下心想了想,语气高深莫测道:“陈家的一切本都该归于萧夫人,就算她去世了还留下两个孩子,该继承那笔巨大财富的本就该是那两个孩子而不是陈付恒。”
然而就在他这么说后,原本还在愤怒暴吼的那人闻言,满是脏污的嘴唇却突然打开出一个笑容,在满脸血的情形下更显得诡异:“不,不对,那些已经全都是董事长的囊中之物了。”
心下顿时涌上奇怪的预感,陆承则不动声色地道:“哦?”
“你怎么为陈易薇给萧家生的那两个孩子辩白都没用。本来钱确实都被陈易薇藏了起来,要是想拿回来还得多费几番功夫,原本董事长还为此很烦恼的——结果却没想到那个萧家的小少爷这么好骗,几句话就主动应承把东西全上交董事长了,哈哈哈哈!”
一下子没想起来他口中的陈易薇是谁,在脑子转过几个弯后,陆承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萧子期的母亲的闺名好像确实是这个名字。
这让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你们做了什么?”
“做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啊。”那人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嘴角像被撕裂般地大大咧开,血水顺着龟裂的唇一下子流了下来:“要怪就怪他们从小没母亲教,连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那个趴躺在地上,全身骨骼散架,满头全是血,他的脖子朝后折呈一个可怕的弧度,仰头大笑,喉咙里冒出咕噜咕噜的血水滚动的声音。
在这间阴森森的地下室里有种荒诞可怖的恐惧感。
似乎觉得一切十拿九稳,刚才一时情绪激动,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被抓来自然是因为陆承则需要从他这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