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伽兹国王去世,整个王宫里都乱糟糟。海文和陶尼以正常途径根本就进不去。
“大哥,这样我们进不去的。”陶尼替那些守门的王宫侍卫劝着海文。
“不行!我必须得先见爱丽丝!”海文倔劲还上来了。
没想到的是海文他们来得比内森还早,一直堵在门口。等内森骑马赶到的时候,正瞧见他们。“你们?”
海文一看是他,立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内森大人,正好你来了。带我们一去进王宫吧,再怎么说我也是爱丽丝的朋友,应该关心她一下。”这时候跟爱丽丝成朋友了……
内森从马上跳了下来。“对不起,这是我国内部的事情,你们毕竟还是外人。我做不了这个主。”他拒绝带海文一同进宫。
海文也没感觉到奇怪,反而嘿嘿直笑。“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着自己所关心的人或物。我最恨的就是威胁到我身边朋友的人,你也一样吧?”
“当然。但我早已经没有朋友。”内森不再理他大步朝王宫里走去。
海文冲着他的后背说道:“酋妮算吗?我听说她回来了。”
内森顿时站在了原地。“跟我来吧……”
海文与陶尼成功进入了王宫,不过却是以威胁内森换来的。走在无人的长廊,内森边走边对海文说道:“酋妮已经开始了新生,请你不要去打扰她。”
“是吗?我可没无聊到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不过我更讨厌别人来打扰我的生活。”海文伸手抹了一下自己头上红色短发,继续说道:“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但我对此并不是太感兴趣。你向谁复仇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别来惹我。因为我不好惹。”
内森朝他一笑。“呵呵。我也不太确定你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恶魔,不过你的确不好惹。我想告诉你,爱丽丝不会有事的。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
“无辜又怎么样呢?她的命很短,就如同这个王国的气数一般。”海文直言青柳王国气数将尽。
内森知道他说得都是实话,于是问道:“你会帮她续命吗?”
“替她续命就是替整个王国续命,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呵呵。但是我暂时不能回答你,因为我还不确定爱丽丝值不值得我服出如此的代价,与你们为敌。”海文指出了内森也是爱丽丝的敌人。
内森没有加以反驳。“难道今天你就要做出决定了?”
“不。我得在见完图斯之后再做决定。有他这个对手可是很不明智的。”海文也不隐瞒什么,反正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内森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道:“其实以赛德尔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保护你们这么多人,我随时可以派人杀了你们。但是我很清楚杀完你们的后果会是什么,天下大乱。赛德尔的力量虽然不够保护你们,但逃走还是易如反掌。那样的话,我猜青柳王国的人民无论老幼会被杀到不剩一个为止。再加上伊苏,更是会牵连整个大陆。我还没发疯到与你作对的程度。”
海文知道现在自己最大的筹码就是伊苏。“你说得对。伊苏的确有点儿疯,跟我几乎一样。如果失去了自己所关心的人,她真的会不惜毁了这世上的一切。因为我也会那么做。”
此时已经是深夜,内森抬头透过长廊的窗户看了看那轮并不是很圆的明月。“那我呢……我已经失去了酋妮,永远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海文很理解他那种心情。“事已至此,你又能怎样呢?其实酋妮没有变,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唯一变的是你自己。”
内森其实并不老,仅四十多岁,只是被揪心的事情折磨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白色的鬓角,苦笑了一下。“我真希望能回到从前,阻止酋妮去做那个魔法实验。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放弃了希望那才是真正失去的时候。只要敢去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不如你去问问爱丽丝,她或许可以看到你和酋妮是否还有未来。”海文仍不知道爱丽丝的预感能力耗费的是生命力。
内森感觉海文是个奇怪的人。“你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准确的说,我会一直站在自己一边。只有别人靠过来,我是不会轻易向人妥协的。”海文虽然同情内森的遭遇,但绝对不会同情自己的敌人。
“我听说你和财务总长库勒有所联系,是真的吗?难道只是在利用他?”内森想知道海文会和自己作对到什么程度。
“库勒?这名字可真是生僻得可以了,很少听到。我跟他又不是很熟,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海文承认自己在利用库勒的私人兵力去挽救柯洛族。
内森对他的话并不尽信。“既然他帮了你,我猜你怎么也得回报他一下。希望你不要阻了我的计划。”
“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你的计划,阻到了也没办法。还是先去慰问爱丽丝吧,再说下去天就要亮了,别耽误时间了。”海文带头朝前走去,陶尼赶紧跟在他身后。
内森明白他的意思。海文是想告诉他,一切还没有定下来,根本就不需要着急。
当他们来到国王塔伽兹的寝宫,这里已经到处都布置成了淡蓝色。据说这是因为塔伽兹国王一生中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淡蓝色,只要看到就会露出微笑。如今这位老国王躺在一副水晶棺里,看起来就如同又睡着了。爱丽丝就坐在边上,独自抹着眼泪。在场的有不少生面孔,不过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海文还是头一次见到塔伽兹,没想到这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已死之人。“爱丽丝,别难过了。萨拉让我代替她来看看你,帮你解决目前的糟糕情况。”
爱丽丝本就是美若天仙,这梨花带雨般的泪状的确让人生怜。“你能帮我把爸爸复活过来吗?如果能的话,我把整个国家都送给你!”
海文虽然不稀罕什么国家,但这至少是爱丽丝唯一可以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了。想了想,海文说道:“这世上或许真的有复活的方法,但你父亲已经年纪这么大了,而且我听说他失眠了很多年,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不该打扰他。”
爱丽丝低下头,泪水噼啪地落在自己脚边。“我没有亲人了,再也不会有了……”她那三个哥哥在边上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谁说的?你看我不是也已经成为了孤儿吗?为什么我还有亲人?陶尼就是我后认的弟弟,比亲兄弟还亲。萨拉更是我的妻子,比任何人都爱我。而且赛德尔还要给我生个孩子。亲人是可以找到的,不要因为看不见而放弃,他们就在你的身边。”海文鼓励的话语就如同他当初煽动那群为其卖命的士兵,让人无法反驳。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觉得他说得很对。
爱丽丝抬起头环顾四周。她的确看到了很多满含关切之情的眼神,不过她又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也已经活不了多久,干嘛还来关心我!”
斯莱娜就站在一旁。她按耐不住,首先说道:“公主殿下,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不去关心你呢。尤其是有你那三位姐姐的前车之鉴,我们对你的关心更是一刻不敢停下来。”
爱丽丝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没有再理睬斯莱娜,而是指着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喊道:“库勒也关心我?恐怕他只关心自己的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