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奇握着怀表的手藏在身后,站了起来,撒腿就往楼上的房间跑。
布莱恩显然被他的任性激怒了,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兄弟俩在楼梯口里争抢了起来,到底是十六岁的布莱恩身材高,力气大,他很快制服了顽劣的弟弟,从他的手里夺回了那块怀表。
然而小布莱恩就跟一头无所畏惧的狼崽一样,大吼一声,发狠地抓起了一旁蛋糕上的长锯齿刀,冲着哥哥扑了过去,凶狠地把手里的凶器送入了哥哥的胸口里。
事隔多年,布莱恩已经忘记了那块怀表长什么样,又是谁送的了,可弟弟在他胸口刺下的那道伤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候的布莱恩,痛得几乎没了知觉,血像喷泉一样汹涌而出,他以为他马上就要死了,可是看到吓得索索发抖的弟弟,布莱恩竟然没有想到报警,更没有想要惊动任何人。
最后,这道丑陋的伤疤是他的弟弟帮他处理的,十三岁的半大小子,平时又被家人娇惯坏了的,遇上这么大的事儿,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要缝补伤口,只在哥哥的指导下用酒精擦干净伤口,那会儿布莱恩已经痛得昏过去了,闯祸的林奇才一边哭着一边胡乱地把西药磨成了粉状堵住血淋淋的伤口,也亏得布莱恩命硬,被划开了这么长又这么深的伤口,还流了那么多血也没有死掉,就连堵在伤口上杂七杂八的药粉也不知道是多少样的药混杂在一起的,竟然没有中和成有毒的药物……
而当家里人终于发现了他的伤势后,那已经是将近两个星期的事情了,布莱恩虽然还很虚弱,但伤口却开始愈合了,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势之后,也为他顽强的生命力感到惊讶,佩服之余,当即不建议愈合的伤势重新缝合,于是这道丑陋的伤疤就像一条巨型的蜈蚣永远盘踞在布莱恩的胸口了。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被你抢了女朋友的情敌下的毒手呢。”当时的叶俊柯抚摸着那道丑陋的伤疤如此说,布莱恩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抓住他作乱的手笑道:“如果是情敌,也是你给我招回来的。”
当时情意绵绵的两人并没在意,可事态发展到现在,林奇还真喜欢上了叶俊柯,成了布莱恩的“情敌”,而那一刀,是提前了足足二十年刺下了的。
叶俊柯也看过林奇的胸口,那是一堵完好无损的胸膛,除了几粒细小的黑痣分散点缀在胸膛各处,除了密密长长的胸毛覆盖了胸口的大半面积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一道伤疤。
胸膛的肌肤匀称得连整容和激光手术都达不到的完美无瑕的程度,这个跟布莱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不是布莱恩本人。
叶俊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承认布莱恩已经永远地离开人世了的事实,明明他也是学医出身的,常年出入病房,理应看惯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
目送那群雇佣兵带着冯厝的骨灰离开之后,聂长生把轮椅上哭得毫无形象的叶俊柯推了回来,原本卞教授的离世他还没能释怀,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现在也阴阳相隔了,接踵而来的噩耗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心情自然比叶俊柯还要沉重,只是他隐忍惯了,什么都藏在心里,不似叶俊柯恣意潇洒,心里的情绪是什么,脸上就露出相应的神色。
“我恨死布莱恩了,最好炸得他一根骨头都找不到,”叶俊柯一边擤鼻涕,一边大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