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走了。”庄凌霄一本正经地撒着谎,抬头扫了一眼聂长生,他也遇上了熟人,恰巧那个熟人,庄凌霄也认识——高长川,曾经一同打过看球联谊赛的人,他身边依旧站在白初雪,那个曾被誉为校花的女生,现在已经挺着孕肚,风姿却已经不输当年。
他们是怎么跟宁子沁一起出现的?莫不是白初雪的诊治医生是宁子沁?可是宁子沁不是外科医生吗?什么时候转去妇科了?庄凌霄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不愿理会凭空出现的宁子沁。
“这样啊……”宁子沁失望地低下头,已经够明显了,这个人对自己早就没了一丁点的喜欢了,否则怎么拨打他的电话不通,大概不是忙,而是直接拉入黑名单了吧……
“姑姑,”一旁的楚颖颖急切地喊道,“鸿梧也要跟咱们看同一场电影,我们能坐在一起吗?”她对照了票根之后发现跟贺鸿梧的座位竟然隔得很远,心里很是遗憾。
低落的宁子沁如梦初醒,强打精神道:“进场之后可以跟别人调换座位……”她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耐地走开,宁子沁苦笑着,连自己的声音都不想听了么?那么最初为什么又欺骗她说,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一样动听?
“走了,师哥!”庄凌霄并没有走过去,大声招呼聂长生离开。
聂长生也听到了贺鸿梧要跟楚颖颖一同看电影的话了,既然宁子沁也到了,这场电影也就没必要进去看了,他朝白初雪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买了的票根也不去取,跟着庄凌霄的脚步一同走出了电影院。
出了电影院,聂长生才想起没给多余的钱给贺鸿梧,担心电影散场后,他没钱打车回去。
“他都初中生了,你别总把他当幼稚园的小孩看待行不行?”庄凌霄冷声道,“就算他身无分文了,不是有姓龚的小子吗?再不济……”他顿了顿,原本想说宁子沁那个女人也不至于丢下他不管,可这团乱账实在不适合提起,谁让制造者是他呢?
聂长生还在犹豫该不该进去送钱,电影还没到入场的时间,贺鸿梧应该还留在售票大厅。
“聂长生!”高长川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他只身一人追了出来,显然刚才的交谈结束得太快,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偏离人来人往的电影院正门口的那块空地上,正午的阳光笼罩在身上显得异常的惬意暖和,乘兴而来的寒风懒懒地拂在站立的三人身上,有气无力的打了个威风,见没人受挫,便怏怏地败兴离开了。
而对峙着的三人根本无暇享受这么安好温和的时光。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高长川眺望着影院广告牌上花花绿绿的画报,每到年底,打着贺岁片却毫无营养的影片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来,有些影片,光是看演员的阵容,或者影片的名字,就知道到底有多烂,偏偏很多老百姓就喜欢埋单,源源不断的把手中的钱送了出去。
“等贺鸿梧想知道的时候,”聂长生抿抿唇,“如果可以,我希望在他十八岁之后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
“十八岁之后?”高长川的声音似乎渗了些许的愤怒,他的目光从那堆群魔乱舞的画报中移开,投在聂长生的脸上,“当初你就不该领养他的!”
聂长生没有接住他的话,沉默在两人之间凝固,庄凌霄冷笑一声,道:“你也管的太宽了吧,高老师!那小子现在被养得又壮实又调皮,跟他老爸一个模样,啧!”他看过实验中学所有老师的名单,高长川的名字俨然在其中,是一名化学老师。
高长川正要反驳,一阵单调的铃声传来,高川川皱了皱眉,取出手机一看,脸上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下来,显然是白初雪的来电,他摁了接听键,低声交谈了几句,匆匆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