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缓了几口气,方道“九儿,我是那样喜欢你......我怎么能从,可我又有什么法子!”说着撸下手上的镯子,露出手腕上的条条伤疤。
伸出双手扯住佟玖的前襟,道“你知道我死了多少次么?你让我如何不恨!咱们原是那样好的。”
佟玖紧紧的盯着木云原本皓洁的手腕上,布满的长长短短的伤疤,仿佛有一只手揪住了自己的心,许久都不曾有过的那种心痛又袭了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佟玖轻轻的抚过那一条条的伤疤,不知不觉的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
木云却笑了,笑着拿帕子拭着佟玖满脸是泪儿的脸,道“我以为,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对你说。看着你跟她那般好,我再怎么不甘,只要你高兴了,我都认了。”
“可当我前些日子在府中接触到一位当年主审此案的大人,我方知道这里面的始末,这账本是我偷偷从他们手里买出来的。”木云又道“当年,我父兄也好,关家也罢,捅出佟家都是怡亲王的授意。为的就是撇清他自己,保住富察家的养正堂。”
“那时朝廷在大金川,行伍间用的吃穿用度购自江南韩家,一应药品则是出自养正堂,可在具体的军费拨调上,却是由怡亲王在经管。”木云扯了佟玖同自己坐下。
详细的讲道“那年南方连年瘟疫,怡亲王便将所有的军费都拨给了养正堂去做他们的生意。导致韩家的军粮款一直拖欠着,最后迟迟交不上粮食,偏偏金川的战事又吃紧,接连败退。”
“圣上震怒,下旨由御史衙门彻查此事。怡亲王慌了,这才有了之后的种种。你阿玛和佟家被举后顶了罪,这事方不了了之了。”木云道。
佟玖听着这些,想着自己后来接管韩家时韩家四处举债入不敷出的境遇,她深知这番话必定不是木云空口浑说的。
“博穆尔是怎么死的,永喜又是怎么死的,你真的就当她富察·济兰使不出那些个手段吗?”木云摇了摇头,恨恨的道“就算她与这些都没有干系,我也信了,可我不能让怡亲王就这么好过了。”
“也好在怡王府和养正堂结了仇,不然俞和堂怎么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呢?说实话说吧,这烟馆就是怡王府的门路。”木云全盘托出的道。
“木云,我只想你好好的,其余的那些我早都不看重了。你必须答应我,不碰那些大烟。”佟玖此刻脑内乱成了一团,嘱咐道“千万不能沾染上那东西,你答应我。”
“好。”木云点头道“我答应你。”
“我要下趟江南,这几天就走,本是想着临走前过来瞧瞧你,不曾想......”佟玖叹了口气,道“既然事已至此,便先这样。你一个人万不可再轻举妄动了,怡亲王是亲王,位高权重,待我理清这其中的厉害,咱们再从长计议。”
“这便要走?”木云看着佟玖站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身,有些失落的急急挽留道“用了晌午饭再回去吧,难得来一趟。”
佟玖笑了笑,道“不了,这便走。人多眼杂的,久留对你也不好。”
“九儿,你病刚好,路上注意些,别累着自己。”木云送着她,道。
“知道了。”佟玖宽慰的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这妆都哭花了,快别送了。别人见了,还当我欺负你了呢。”
从齐府出来,佟玖上了马,信马由缰的走着,心里想的便都是这些事,就算这些跟济兰有关系,可也尽是怡亲王指使那些人做的。
“弘晓,这梁子,咱们算是彻底结下了!”佟玖眯了眯眼,催马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