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罢了,不打紧。”济兰伸手为她掩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肩头。
佟玖娓娓的道“虽未看清她是谁,却无端觉得好生熟悉。我对她说我喜欢她,她也说她愿意同我一处。于是我们便上了一辆马车,往草原跑去。可偏偏路上车轮坏了,我便下车去修,却如何都修不好。”
“是梦是梦,不打紧。”听她又有几丝着急,济兰抚了抚她的额头,柔声道。
“等我再回车上唤她时,车内却空无一人,如何寻也寻不到了。”佟玖失神的道。
济兰轻轻的在她耳尖上提了提,不满的道“你好了啊。在我怀里,还说些什么喜欢别的女子的话。纵然是梦,也有醒的时候。”
佟玖默然不语,济兰就着月光看她那拧着眉毛怅然若失的样子,无奈的道“梦到的,是九娘罢?”
佟玖稍怔了下,偏头沉思回想着。
济兰掀开被子边推她出去边道“在我的被子里,还尽想着她,你出去。”
“哎?我几时又说过我梦的是她,想的是她啦。”佟玖只觉身上一冷,回过神时已然被济兰推出了被窝,不解的辩白道。
“你不必不耐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济兰裹好被子,嘟囔了句。
“我何时又曾不耐烦了!”佟玖扯几把被济兰裹的紧紧的被子,道“这大冷的天,你快放我进去罢。”
济兰望上她,道“看看你自己此刻的神情,不是不耐烦又是什么?我索性如实对你说了,你早年是跟那位九娘相好过。可如今她嫁给了博穆尔,你娶了我富察·济兰,木已成舟了。”
说着转过身,冷笑道“你不是喜欢她么?你接着梦她去罢。”说完独自去睡了。
佟玖搓了搓双臂,吸着鼻子道“不是,深更半夜的,我不过就做了个噩梦罢了,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咱们家还有没有天理了。”
见济兰依旧不理她,只得软了语气,从身后隔着被子搂上济兰,打了个哈欠道“这梦原是我做错了,我给夫人赔个不是,这总成了吧?明早还有好些档子事儿呢。咱且别闹了,快好生寝罢。”
只听济兰冷哼了声,手上松了松。佟玖掀了被子钻进被窝,贴身揽过济兰,暖和的舒了口气,唤道“阿济。”笑了笑“你大可不必如此,咱们既已结为夫妻,我定是要对你一心一意的。至于其他,过去就只能过去了不是。”
济兰道“卖乖的话,同我讲了也不入我心。咱们夫妻路长,想我不恼,我只看你待我,到底有几丝的真心。”
“每每一提及九娘,你准就说出这些个生分的话来。”佟玖不大爱听了,道“好好好,今个儿咱们且先睡下不论。夫妻路长么,左右我问心无愧,待日后你仔细瞧着便是了。”
第二日早上,佟玖带了大夫和药材过王府大管家府上去了。济兰则是一扫前些时日的慵懒,难得的去了趟府前头的汇正升档面,看看布置的进度。这段日子,汇兑庄二楼的布置一直都是舒广袖在亲力亲为。
“嗬,好生雅致。”济兰从女眷单独的楼梯上了二楼。方一进门,放眼室内的器具陈设,古画茗香。
笑赞道“这桩桩件件无不透着诗情画意,虽是汇兑庄,却丝毫不沾染铜臭之气。可见舒掌柜的蕙心兰质。”
“若不是二位东家用人不疑,换了别的商贾,置办这些花了那么大笔的银子,想必早将小女子轰出门去了呢。”舒广袖与济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