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毫无征兆,比如周聿白这段时间食量惊人,比如嗜睡且睡得沉,但按经验再有两天才到,主要是反应激烈且突然。
周聿白只是下午工作时就有点昏沉,他这段时间本就有点嗜睡,也没多想,就提前回家,晚饭时还没事,等到晚上到浴室准备洗澡的时候,刚一推门看到光着身子的许然,周聿白浑身上下都躁动不安起来,信息素的分泌也开始不受控制。
正准备跨进浴缸的许然面露尴尬地和周聿白对视,很快发现对方的反常,然而等不到他开口问,就被拦腰搂住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扛到肩上。
许然惦记着浴缸还没关,虽然不知道金主今晚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想着一会完事有的是用到水的时候,就索性没说。
浴室到床的距离很近,加上周聿白看起来很急,没两步就走到床边把许然扔上,然后欺身压上。
那吻又狠又急,几乎是啃咬,粗重的呼吸交缠着,许然能感觉到身上人的躁动,某样滚热坚硬的东西也早已抵在腿间,很有存在感。
唇齿间稀薄的氧气被夺走,周聿白的舌头掠夺着许然口中每一寸地方,许然只能从缝隙中挤出几声喘息,试图获取更多的氧气来供给大脑清醒运转。
周聿白的信息素已经完全失控,房间里的酒味浓重得不像话,然而不管他多么欲火焚身,许然一个beta都不可能被信息素勾得一起发情。
好在周聿白现在还不算理智全无,这会儿还能想起来从床头柜里捞出润滑剂,在手上挤了一大堆,分开许然的双腿,把左腿架在他肩膀上,然后占满润滑液的手往许然后穴送。
冰凉的触感激得许然一个机灵,被吻得晕乎的脑袋终于抽出一丝理智,清晰地感受手指在身体里抽送探索。
周聿白低头盯着许然泛红的面颊,情不自禁把脸往许然小腿上蹭,匀称有肌肉线条,周聿白从下往上亲,蹭得许然酥麻难耐。
“好漂亮,你会不会生出oga?”
“唔…什么……”
“别的也行,你生什么肯定都好看。”
许然挣扎着想支起身:“不是,我是beta,怎么可能生孩子。”
“能生,我要你给我生。”,语气笃定,像是命令。
许然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管周聿白此刻多不清醒,他后穴传来的异物感还吊着他的神智呢。
周聿白又增到三指,像是要展示自己对生孩子这件事的高执行力。
“唔…等等下…”,许然慌乱中一脚蹬上周聿白的肩膀,总算把正在给他做扩张的手推开一点,“这个合同里可没写。”
虽然新合同许然没看得很认真,但没有生孩子这一项他还是可以笃定的,但凡写了一点这东西他都得被当场吓死,不可能签得爽快。
如果说刚才周聿白还理智尚存,这句话就像是某个开关,让他彻底进入意识不清的状态,许然的小腿再次被握住,一股大力向前拉去,与周聿白紧贴在一起。
手指从后穴抽离,庞大的性器紧跟着插入,没有任何缓冲的一插到底,顶端直顶生殖腔入口。
“呜!嗬啊…”,许然喘着粗气缓解突然被贯穿的巨大刺激,周聿白此时的眼神和呼吸都太不正常,许然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对方是进入易感期了。
早知道是易感期到了许然就不跟他争辩生孩子的事了,易感期说什么胡话许然都不奇怪,何况繁殖才是alpha在易感期时的本能。
被贯穿的刺激感还没被消化,alpha便大开大合的抽送起来,又狠又重,对着生殖腔凿干,似乎不能打开就誓不罢休。
许然哪能受得了这出,萎缩的生殖腔口被撞得软烂,只能可怜兮兮地不断分泌出液体作徒劳的保护,整片的泥泞不堪,却难以缓解一丝一毫的冲击。
生殖腔当然不会因为暴力的冲撞就有任何要打开的迹象,周聿白烦躁不安地释放出信息素,然而求偶的讯息没有得到一丁点儿回应,只有无论怎么凿干都没能打开一丝缝隙的生殖腔。
这样的回应在alpha看来就是强烈的拒绝,拒绝被标记,拒绝接受共同繁衍的邀请,这对身处易感期的alpha来说几乎是挑衅。
周聿白掐住身下许然的脖子,像叼猎物一样去啃咬许然后脖颈的腺体,牙尖咬破皮肤,想要从源头上注入更多的信息素,然而却无论如何也标记不上,注入的信息素根本找不到可以承载的容器,又全部倾泻而出,溢散到空气里。
周聿白的心此刻和四散在空气里的信息素一样找不到落点,阴茎还在执拗地往生殖腔里挤。
许然快要被周聿白不顾死活的顶撞撞得灵魂出窍,掐住脖子的手没有收得很紧却堵住大部分氧气进入的通道,许然感受到濒临窒息的危险,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更加敏感,很快攀上高潮。
高潮的身体剧烈的收缩痉挛,许然像濒死的鱼一般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胡乱挣动,想要逃离这恐怖的由单方主导的交合。
掐住许然脖子的手被一双略微冰凉的手轻轻握住,周聿白才终于松开他,大量的氧气灌入气管,许然才总算活过来一点。
从他脖子上撤下来的手也还是没闲着,按在许然被顶得微微凸起的小腹:“为什么不打开。”,语气竟然还带了几分委屈。
许然欲哭无泪,心说这哪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要是beta都能自主控制生殖腔的开合,走近科学节目组就该找上门来了。
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点劲来,许然试图和alpha讲道理:“我是个beta,我的生殖腔打不开的,你这样没用的。”,但是我会被你弄死的。
“可以打开的,是你不愿意给我生小孩。”
“我生不了啊…嗯唔……”,回答他的是又一下又深又重的顶撞。
以前周聿白的易感期虽说也有强烈的标记欲望,但从没像现在这样非惦记着叫他一个beta给生孩子啊…
不会真是年纪大了想要孩子了吧,那也不能来搓磨他啊,能给他生的方南还待攻略呢。
不过这些话都没法和意识不清的alpha说,对方认定了他是故意的,既焦躁又委屈。
信息素找不到锚点那至少要让生殖器找到,许然被翻了个身,改成跪趴的姿势被压在床上,周聿白从后方居高临下地破开甬道,这个体位让alpha有更好的着力点,几下打桩让周聿白产生一点真能破开生殖腔的希望。
周聿白从背后压上,环住许然,周聿白每一下深顶都换来许然好看的肩胛骨向上耸动一下,周聿白喜欢得不行,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欣赏着许然战栗的微颤。
“呃呃…呜…太重了…太…”,许然呜呜咽咽的哭腔混杂着皮肉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却没能唤起alpha的怜悯,简直要把身下的人钉死在床上。
距离周聿白上一次易感期已经太久,也没在易感期惹恼过alpha,许然的身体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强度的操干。
连绵不绝的快感一次次带着许然攀上高潮,许然前后都是泥泞不堪,水淌得乱七八糟,然而他还清晰的记得周聿白还一次都没发泄完。
哭喊起不了一点求饶的作用,甚至堪比催情剂,许然本想闭嘴保持体力保护嗓子,但大幅度的顶撞还是不断把带着哭腔的呻吟从许然嘴边撞出,连带着生理性的泪水。
房间里连空气都变得黏腻且厚重,许然的大脑也像泥泞不堪的生殖腔口一样被搅得一团乱,周聿白从头到尾就没清醒过,根本满脑子都是许然不想给他生孩子。
浴室传来的滴滴响声从浓重的氛围里破开一条新口子,是浴缸长时间运转的自动提示音,提示根本没在的主人别泡太久。
周聿白嫌吵,又连走去关掉的时间都舍不得和许然分开,于是干脆把许然抱起来,整个过程都没把阴茎抽出来,许然就被顶在对方的性器上腾空而起,又整个转了一圈翻面。
许然忍不住惊呼——他全身的着力点就只有与周聿白交合的一处,偏偏还插入到极深的位置,许然陷入矛盾,他既害怕掉下去,又觉得会被那唯一的支撑点捅穿。
周聿白原本想去关了浴缸就回去,然而到了浴室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把许然放进了浴缸,自己也跟着进去。
浴缸里的水还是温热的,许然趴在浴缸边缘没等站稳就被周聿白抓住腰侧狠狠贯穿,水花拍打和躯体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许然很快站不稳,往水里跪。
“慢…慢一点…呜呜…”
周聿白一次次把许然重新捞起来,最后失了耐心,干脆把许然抱到怀里一起坐到浴缸里。
许然坐在周聿白身上,把性器吞到夸张的深度,下意识伸手撑住浴缸边缘想往上躲,然而还没退出一半就被周聿白压了回去。
“为什么又要跑?不给我生孩子,连操也不给操么?”
“不是…你等啊啊…嗬哈……”
周聿白摁住许然,不断向上颠弄,一手绕到许然身前,揉捏许然胸前突出的乳尖。
“呃啊不…不呜呜呜!”
没说完的求饶被周聿白的手掌堵住,他不想听到许然嘴里喊出的任何“不”字,索性不让他开口。
“不许说不,你要给我操,这个合同上写了。”
许然拿合同内容和他公事公办地拒绝生孩子,那他也要拿合同内容让许然乖乖任他操。
在水中起起伏伏不知被颠弄了多久,久到许然被水雾笼罩着视线模糊,周聿白才终于结束,更是彻底开了下册,前页的种种都很难再与之后产生关联了。
也许某种程度上周聿白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救世主,许然不免感到惊奇,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呢,对周聿白避之不及,在完全确定怀孕之前就如此匆忙地逃到这里。
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真的仅仅只是周聿白对孩子尚不明确的态度吗?
接下来的书页要往哪翻呢?
许然觉得两年期的租房合同也许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在厘清规划之前就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身心好了,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好用。
就把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当作逃避的期限。
汽车鸣笛声打断许然的愣神,许然连忙侧身让路,对车主点头以示歉意。
对方却并没有立刻开走,主驾车窗降下,车主从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冲许然扬手:“许然?!是许然吗?”
许然这才看清车主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许然的发小兼曾经的挚友刘书林。
至于为什么是曾经,大概没人能在东躲西藏疲于应付催债人的同时维系友谊。
当年刘书林冲在许然身前和上前围堵的人对峙,受许然牵连受伤住院,那之后许然跟着母亲搬家,再也没联系过刘书林。
多年未见,虽然许然如今境况大为不同,但多少对当年有苦难言的不告而别心怀愧疚,此刻站在车前有点心虚的尴尬。
好在刘书林打破尴尬,情绪激动地叫许然上车。
“你当年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刚出院就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催债那些人…”
“对不起,我那时候…”
刘书林一听他张口就是道歉,立刻打断他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刘书林叹了口气:“虽然当年你一言不发就消失,我一开始是挺生气的,我也知道你怕连累我,但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怕你连累?”
“对不…”,刘书林如果真的怕许然连累,也就不可能会拦在他身前还受伤住院,但许然害怕,他害怕刘书林再为他受伤。
“再和我说对不起我跟你急啊,说说这些年怎么过的。”
刘书林恨不能立刻和许然找个地方聊上个三天三夜,但他手头上正有事,只好重新约了时间再聚,不过还是热情地开车把许然送回家再走。
正如许然预料的那样,周聿白对于突然消失的许然虽然也有强烈要找回的意愿,却并没有太过大张旗鼓,骚扰白易安数次未果。
没等来白易安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方南委婉地表示白易安已经和哥哥确定了婚期,言下之意就是让周聿白别纠缠他的准嫂子。
周聿白没想到能巧成这样,情况又确实有点微妙的尴尬,想着白易安也不大可能真给他有用的帮助,也就没好意思再找他,连带着找许然也一并搁置了。
白易安给许然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乐得不行:“这大概是我最近最真情实感开心的事了,方南人真挺好的,我不希望哥和姓白的在一起,也不想方南和他在一起。”
“不过他要是真非得挤进方家,我就是他嫂子啦,想想还挺爽的。”
许然听白易安语气兴奋地向他说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他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你的那个未婚夫,人怎么样?你和他接触得还好吗?”
“他啊…”,白易安一提到未婚夫,语调又降下去,“alpha基本盘呗,爹味比周聿白还足,不过我和他就是商业联姻而已,婚后各过各的。”
“那你以后要是…”许然说不出话了,好像说什么都挺没用的,不论白易安过得好与不好,他这个罪魁祸首都自顾不暇,更帮不上任何忙,积蓄已久的愧疚在此刻涌上高峰。
“哥你不用担心我,至少我现在财务自由了。”,白易安语气轻松,但许然知道白易安坚持这么多年不回家追求的根本不是什么财务自由。
大概是怕许然陷入自责漩涡,白易安又想起什么,转移话题:“而且我估计他也没功夫管我,方家乱得不得,别看方家就方灏一个alpha继承者,方南虽然是oga但看着比方灏更有接权的可能。”
许然对方家的家事不感兴趣,不过听白易安在电话对面说话,他心里安定不少,也更加坚定要与以前划清界限。
一定一定不能和以前一切令他难堪的人和事再产生任何瓜葛。
许然想着怎么能和周聿白一辈子都别见面,周聿白也正想着许然。
生理上的。
虽然所谓的标记只是药物作用的假象,许然并不是真的oga,但对作为真正alpha的周聿白来说,却是实打实对标记对象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了。
然而许然的信息素根本不存在,连许然这个人都杳无音讯,他根本找不到许然。
再没有比这更糟的情况了。
周聿白从没想过自己会动用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大张旗鼓地找人,找已经没有关系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