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赫连泽对自家嫂夫郎的印象算不上特别好,但也还可以,大哥驻守其他州没有回来的时候,嫂夫郎的脾性有些高傲。
但是冲着嫂夫郎在大哥坠马后,明明能够和离,还留下来,赫连泽就对嫂夫郎抱有好感。
他对楚含岫做了一个踢蹴鞠的姿势,提醒楚含岫别忘了记得教他那几招。
楚含岫笑了笑,“嗯,忘不了,我先走了。”
一进落云轩,楚含岫就看到嫡出的大哥,楚含云。
他端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一身今年夏天京都最流行的衣袍,头发除了用镶嵌宝石的金冠束着,还插了几根簪子。
一看见他,一个杯子摔到他脚下。
楚含岫就像没看到,先颔首行了一个礼,然后上前几步把在椒悦楼买的发带放在他手边的案几上:“大哥,这是我在椒悦楼为你挑选的礼物,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
从来都看他不顺眼的楚含云根本看也不看,一挥手拂在地上。
楚含岫想。
椒悦楼降价处理的发带,一两银子都不到,就说他买的很对。
反正这不到一两银子也是楚含云出,他也不心疼。
楚含云从知道是他来替自己圆房,到前几天圆完房楚含岫不知尊卑地转身就走,早就想收拾他了,脸色阴沉地盯着楚含岫:“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存曦堂一步。”
“钱么么,给他准备纸笔,五天之内,必须盯着他抄三遍夫郎训责!”
“是!”钱么么是他身边衷心的眼睛,早在楚含岫上场替鞠球的时候就恨不得把人押回来,得了他的命令,跟得了尚方宝剑一样。
楚含岫点头:“是,大哥让我抄夫郎训责,那我便抄吧。”
“不过大哥知道,”他把手伸出来,“我手捏笔从来都不像样,要是手疼得抬不起来,在侯爷面前露出马脚……”
“含岫少爷,夫郎训责就不用抄了,”赵嬷嬷早就知道,自家主子对上楚含岫就没赢过几次。
楚含云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指着楚含岫:“嬷嬷,你就是在帮他!!!”
赵嬷嬷望着楚含岫道:“只要含岫少爷能怀上侯爷的子嗣,一切都好说。”
“还有含岫少爷,虽然你出去是侯夫郎准许的,但也过于放肆了一些,再也不能有下次。”
出去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他们反应的楚含岫,也没维持在赫连泽他们面前的模样:“嬷嬷了解我,侯府的几位少爷性子都好,跟他们出去走走看看很有意思。”
赵嬷嬷:“老奴一直都知道含岫少爷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但是含岫少爷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在侯府里,侯夫郎想让含岫少爷吃些苦头,只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院儿里的人早就被赵嬷嬷以楚含云的名义叫出去,压低的声音除了离他仅半步之遥的楚含岫,就只有夏兰听得到。
夏兰勉力才没露出害怕,抿着嘴唇直直地站在楚含岫身边。
楚含岫的脸色也暗沉几分,直直地望着赵嬷嬷:“嬷嬷不觉得你和大哥太紧张了些?”
“只要不让我和大哥穿一样的衣裳,画一样的妆容,就算站在一块,谁会往你们做的事上想?”
“反倒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战战兢兢,才会令人起疑,难道嬷嬷就没听过一句话,多说多错,多做也多错。”楚含岫之后要出府的事儿多着,他就是想试探试探,赵嬷嬷和楚含云对他这次出去的态度和底线在哪儿。
赵嬷嬷深深地望着他:“含岫少爷好能说的一张嘴。”
楚含岫道:“那嬷嬷觉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侯府内人人皆知我与大哥相像,但大哥是嫡哥儿,从小被您和嫡阿爹教养,自然和我不同。”
“越不同,便越不会被人想到一块儿。”
“就像我今天去蹴鞠,大哥难道也会去?”
赵嬷嬷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她觉得楚含岫说的是对的。
但是就这么轻拿轻放,不仅她不同意,自家主子也不会同意。
赵嬷嬷道:“抄要用手,听还是能听的,钱么么,从明天开始,每天含岫少爷起床,你就开始给含岫少爷读夫郎训责,念足五十遍即可。”
楚含岫颔首:“是。”
让他听,那他就听。
至于是在床上听,椅子上听,存曦堂听,还是侯府其他地方听,不还是由他说了算。
毕竟现在侯府上下谁不知道,楚含云跟他兄弟情深,好到能把他从平阳县接来探望,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压他做什么。
楚含岫现在想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赫连曜的伤。
二是把银子换成乱世里能用的东西。
第二件事可以往后放一放,怎么治好赫连曜却是个大问题。
回到存曦堂,楚含岫半躺在榻上。
袜子褪了放到一边,亵裤的裤腿卷到大腿上边。
夏兰把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力道适中地为他舒缓肌肉,酸涩的肌肉被揉搓,那感觉,又舒服又有些难受。
楚含岫在现代的时候运动天赋就不错,足球羽毛球排球游泳足球,只要教上几次,就能很快上手,玩得比很多同学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