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县令大人和夫郎哪里舍得侯府的富贵,就是不松口,直到自家主子跟三皇子搭上关系后,立马想出了这个计策。
让长得跟自家主子相像的庶出哥儿来代替圆房,等怀上侯爷子嗣了,就能用孩子牵制侯府。
左右赫连曜身体都这样了,也许怀上的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那靖国侯府,和三皇子,不都能够助楚家直上青云!
楚含岫面色一冷,他想到楚含清。
上辈子他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样,身后站着楚含云的人,被赵嬷嬷威胁着替楚含云圆房。
若光是这样,以他的聪明劲,不会投湖自尽,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楚含岫直直地望着赵嬷嬷:“如果我阿爹和含玉出事,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含岫少爷放心,老奴没有那么愚蠢。”
“那现在可以把赏银的七成拿给我了吧,事成之后,再给我剩下三成。”
赵嬷嬷眉头一皱,她一直知道,楚含岫是县衙后院庶哥儿里最让人头疼的,自家主子找他那么多次麻烦,真正得手的没几次。
她望着被以沈侍君和楚含玉的性命威胁,应下此事的楚含岫,思索后道:“好,此事老奴代侯夫郎应下了,三千五百两银子的银票,稍后便会送来。”
楚含岫眉头扬了扬,五千两银子,不小的手笔。
虽然他才从江氏那里得到一千二百两,但那是江氏为了掩人耳目,加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才给的。去年楚含玉成亲的时候,嫁妆加上压箱银才两万两,大越近三四十年的消费水平都不高,银子的分量实打实的,普通人家一年有五两银子就能过得下去。
所以出五千两银子,嫁妆的四分之一,让他替其圆房,确实是不小的手笔了。
当然,比起侯府的富贵,这点银子也伤不了楚含云什么。
赵嬷嬷走了,留下的钱么么走到楚含岫面前:“含岫少爷,老奴姓钱,这五天就由老奴教少爷一些东西,务必确保跟侯爷的圆房顺利。”
楚含岫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春光》、《房中那点事儿》、《xxxx》、《xxxxxxx》。
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他指尖勾起一页,看了一眼,还是图文并茂版本的。
第5章
另一边,回到落云轩的赵嬷嬷把来的是楚含岫告诉了自家主子。
“怎么是他!!!”楚含云一双细长的眉毛皱起,脸上高傲的神情里带上了怒意。
早就有所准备的赵嬷嬷道:“老爷和夫郎挑中含岫少爷,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只要能助我们成事,没有区别的。”
“送他回去,我不要他,让我父亲和阿爹重新送楚含清或者楚含茗过来!”
“侯夫郎,五天之后就是您和侯爷圆房的日子,叫含岫少爷回去,就来不及了,”赵嬷嬷道,“您真要在这时候使气儿,那要不侯夫郎您自个儿跟侯爷圆房,就用不着含岫少爷了。”
“嬷嬷明知我讨厌楚含岫,为何还偏帮他说话!楚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庶哥儿,把圆房的日子往后推几天,就可以换一个人来!”楚含云忍不住摔了一只茶盏,面色难看至极。
“老奴是帮他,还是帮侯夫郎,侯夫郎心头应该有杆秤,”赵嬷嬷是他的奶嬷嬷,旁人不敢说的话她却敢说,“就算今日来的不是含岫少爷,侯夫郎也不会看得顺眼,是不是?”
被说中了心事,楚含云撇了撇嘴:“是,我就是瞧他们不顺眼。凭他们庶出的身份,哪里配跟侯爷圆房!”
“那侯夫郎现在还有叫停的机会,就如老奴刚才说的,五天后与侯爷圆房那日,不用楚含岫,侯夫郎自己去。”
楚含云立马道:“不行,侯爷现在已然是个残废,我怎么跟他圆房,而且三皇子那边——”
一向聪明的赵嬷嬷,快被自家胆大又蠢笨的主子气死。
到今天,她还是想不通自家主子怎么敢在侯爷坠马之后,与前来探望的三皇子勾搭上。
这可是侯府,就算武安侯成了残废,还有靖国候呢!
一旦他们做的事情败露,等着他们的可不就是简简单单的罚一顿,可能连小命都要没了。
赵嬷嬷只能尽心尽力地为楚含云筹谋,道:“圆房的日子是咱们这边先提出,再由侯夫人定下的,现在去说另择他日,难免不叫侯夫人等人起疑。”
“再者侯夫郎您已然决定不和侯爷圆房,找人替您圆房这事儿一定要做,至于是府上哪位庶出的哥儿,对您来说都没有分别。只要他们怀上侯爷的子嗣,看在赫连一族唯一的孙子的份上,您也能全身而退,再入三皇子的后院。”
“侯夫郎,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要再这么闹下去,老奴真不知道该如何为您筹谋了!”
“嬷嬷我知道了。”其实楚含云还有事瞒着赵嬷嬷,但是他不敢让赵嬷嬷知道。
他只是越想越恨:“侯爷他为什么要去军营,当那劳什子的兵?!”
“要是不去军营,他照样是靖国侯府的世子,金尊玉贵,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那我也不会独守一年半的空房,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他还坠马了,才阴差阳错跟三皇子……”
一想起这些,楚含云的心就像灌了几种滋味的汤一样,又酸又涩又辣又苦。
赵嬷嬷伺候他十几年,哪不知道他其实是喜欢侯爷的。不,更正确的说,是喜欢双腿健全,能够带给他面子和荣耀的侯爷。
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庶出,才会那么抵触替他圆房的楚含岫。
他拍拍楚含云的手,道:“如今含岫少爷已经进府,咱们还用得着他,不管候夫郎心里怎么想,但面上一定要露出跟他兄弟情深的意思来,不然他一个庶哥儿,被您接到侯府做客,您还不搭理他岂不是说不过去。”
“好,都听嬷嬷的。”楚含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等这事儿完了,他才不会让楚含岫那个庶出的哥儿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