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人,”颜如玉笑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人人都只想着好处,没有好处的事就可以袖手旁观,可以为了好处为所欲为,是吗?”
宋青瑶嗤笑:“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我不吃这套。不要好处,我们就任由这个老怪物害死?我们要自保,有什么错?”
“自保没错,为自保就要杀害无辜吗?”霍长鹤怒问,“花匠,小货郎,还有那些家丁护院,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就该死?”
“身为齐家家丁,签了卖身契,生死就由主人说了算,有何不可?”宋青瑶反问,“何况,他们是为了救我夫君一命,这算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他们的功德。”
“荒谬!”颜如玉怒极反笑,“亏齐家还自称什么医药世家,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以救人性命为职责,到头来,无论老少,做的都是害人利己的恶事。”
“所以,那块匾额,你们齐家,不配!”霍长鹤一声令下,金铤转身就出去。
齐老太爷此时回过神来,急怒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可动我的匾!”
“有何不可?齐家不做善事,尽是些畜牲行为,你们不配!”
齐老太爷经常炫耀那块牌匾,就在祠堂里单找了张桌子供上,金铤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了来。
霍长鹤接过,手指在上面抚过。
这是父亲的字。
可惜,一时不察,竟然给了这种禽兽人家。
齐老太爷上前来夺,被金铤揍开。
正在喧闹之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县令带人赶到。
“都在闹什么?”县令皱眉看着齐老太爷,眼睛一个子睁大,“你,你怎么这么老了?谁打得你?”
齐老太爷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下子扑过来:“大人,是他,他们!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忽然就闯进我家来,一通胡说八道,诬蔑我们不算,还动手打人。”
闫氏眼珠子转转,推了齐景亮一把。
齐景亮早懵了,脑子里乱嘈嘈的,一会儿是父亲的死,一会儿是自己要被宰,一会儿又是儿子变女儿。
现在突然被推出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附和着老太爷说的:“没错,就是!”
闫氏的想法很简单,长房的人做了不少坏事,最好把他们都抓走,那以后齐家就是他们的了。
县令转头看颜如玉和霍长鹤,正要说话,李捕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县令眼神立即一变,上前对霍长鹤道:“你跟本官来。”
霍长鹤眸子微眯,看看颜如玉。
颜如玉点点头,霍长鹤跟他走到外面。
县令声音极低,问道:“那什么,钟馗大人还跟你说过什么?”
霍长鹤:“……”
霍长鹤深吸一口气:“大人,做官凭心,凭为百姓的心,别说钟馗,就是玉帝和丰都大帝,都会对你称赞有嘉。”
县令眼睛眨巴,拍拍霍长鹤肩膀:“你说得有理,没看出来,还是挺有慧根的。”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