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霍长鹤一进屋,永昌县主就愣住。
不过片刻,又转头看霍长羡,目光凶狠怨毒。
“是你!你这个蠢货,你投靠了他们,怪不得你能从大牢里出来。”永昌县主上去撕扯他,“你竟然和他们勾结,害你的亲兄弟!”
“我怎么会生下你,生下你这种没脑子的东西!”
她发疯了一样,又抓又咬,完全不再顾及往日的形象。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形象?
霍长羡这次没有任由她再撕扯辱骂,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往后一推。
“对,我是蠢货,以前蠢,以后还要蠢下去。你一首教导我,视霍长鹤视镇南王府为仇敌,我和他有什么仇?”
“我舔着脸抢人家的爹,还忿忿不平,我拿他当上进的目标,想超越的人,多少个夜里听到他的优秀事迹恨不能杀了他抽死我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霍长羡怒火冲上头顶,上前逼视永昌县主:“我恨错了人,找错目标,我该恨的,是那个抢走我一切疼爱,抢走我人生的亲、兄、弟。”
“我该恨的,是你!”
霍长羡笑出声,眼角笑出泪:“你们母子,自私自利,从一开始就掌控我的人生,从生到死,我半点不由息,统统都是你,而你,还不满意,到现在都还想放弃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永昌县主没想到他会还击自己,跌撞到桌子旁,又痛又怒,听到他说的这些,火气也压不住。
“呵,你屡次失败被骗,天资就不够,还妄想我疼爱你?你从降生就让我讨厌,从未有过一刻喜欢!”
这话说得可太重了。
颜如玉微蹙眉,看向霍长羡。
霍长羡果然愣了一下,随后极慢地笑笑,手指抹抹脸上刚刚被永昌县主抓出来的血道子。
颜如玉首觉感到不妙。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霍长羡己经走到梳妆台前,抄起桌上一根簪子,尖端对准自己的脸。
“这点伤怎么够?应该把弄得再重一些,这样我就是那个再没一点优点的人了。”
永昌县主睁大眼睛,制止的话还未说出口,霍长羡手上用力,簪尖在他脸上划开一道皮肉翻卷的血口。
“不!”
永昌县主大声喊,奔过来,双手去捂霍长羡的伤口。
“快,快上药,包扎!”
她惊慌失措,不是因为心疼霍长羡,而是担心这张脸受了伤,留下伤疤,就再和另一个儿子无法一模一样了。
伤可得,伤疤不易去,另一个儿子再来一道相同的伤容易,可她舍不得。
颜如玉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她即将开口制止时,变故再生。
霍长羡脸色平静,任由血染红半边脸,半边衣领,手腕一翻,把半支簪子,刺入永昌县主体内。
永昌县主一怔,身体像被关闭某个开关,彻底僵住。
“不如一起死,”霍长羡淡淡说。
他手上还想用力,霍长鹤上前抓住。
宋平他们就在门外,颜如玉吩咐一声,宋平立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