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羡上回在萨满师面前晕过去,醒来以后,屋子里的雾气散去,而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隐约有印象说了很多话,但说的什么,又想不起。
霍长羡暗自懊恼,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呢?
转念又一想,莫非天机如此?既告诉他,又不让他记住太多。
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思来想去,觉得如果再有下次,一定要拿上纸笔,好好记一下。
正想着,小厮又跑进来:“大公子,萨满师那边又有动静了。”
霍长羡忙道:“又有那种异香了吗?”
小厮摇头:“回公子,这回小人特意闻了,并没有香气,小人听到里面隐约有惊雷声。”
现在己经是夜间,月在当中,星子如钻,根本没有阴天,更别提什么雷声。
“走!”
霍长羡转身要走,又回来拿上纸笔,首奔萨满师所在的院子。
颜如玉和霍长鹤在树梢,现在是晚上,这里更加隐秘,霍长鹤拿出剥好的栗子:“吃吗?”
“当然,”颜如玉捻一颗吃了,香甜软糯。
“王爷觉得,她会去吗?”
“会,”霍长鹤斩钉截铁。
颜如玉微讶:“为何如此笃定?”
霍长鹤又递颗栗子给她:“我不是笃定,我是相信你,你计划的,一定能实现。”
颜如玉哑然失笑:“也不知道银锭干得怎么样了?”
“放心,那小子绝不会藏消息,有动静立即会回信,他带走了三只信鸽,绝对万无一失。”
两人正闲聊,霍长羡的脚步声传来,不约而同停住,目光掠向院门口。
霍长羡快步进院,照样让小厮守住院门口,独自进屋。
情况和上次果然不太一样,没有香气,也没什么雾气。
他捏着纸笔,问道:“萨满师,不知有什么话要说?”
沉默半晌,就听萨满师道:“天降祥瑞,永昌之尊,当拜神圣,明日午时,清音寺庙。”
霍长羡一愣:“清音寺庙?但那座庙己经破败不堪,平时少有人去,至少香火更是……”
更是没有。
然而,萨满师没再说话,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霍长羡思索半晌,喃喃道:“莫非,正是因为香火少了,所以神明才会给启示,让我们前去?永昌之尊,这不是说的母亲吗?”
“母亲去,清音寺庙香火开始盛,神明启示,互相成全。”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霍长羡拿来的纸笔也没有用上,对萨满师行个礼,又转身走了。
他一走,颜如玉轻笑:“还带着纸笔来了,这是吸取上次的教训,想记上。”
“他还挺会脑补,刚才那种破理由也能想得出来。”霍长鹤轻哼。
颜如玉讶然:“脑补?王爷何时会说这种话了?”
“早就会了,是长旭告诉我的,说是一个人容易爱多想,自己想没有发生过的事,信以为真,是为脑补。”
霍长鹤说得一本正经,颜如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都不好意思笑。
忍住,拍拍他肩膀:“走,下去。”
离开这里,俩人也没回住处,慢步在街上走,此时夜市上还热闹,灯火辉煌,远远望,街的另一头,灯与星汇聚成光海。
到戏楼门前,阵阵叫好声从里面传来。
颜如玉道:“生意还挺不错。”
“能在城里,在县主府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肯定得是有些真功夫的,如果不是真的会唱戏,经常没客又不歇业,时间久了,必会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