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唯有两个人却还在为靳沐两家说话,一个是当朝太傅魏征,另一个乃是当时的百官之首丞相赵中素。
可是天子之怒岂是那么容易平息的,无论二位如何谏言,皆不能动摇圣上想诛杀靳家和沐家余党之事,甚至还将圣上的怒火引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丞相太傅皆被革职,如不是当时的丞相赵中素有些威望,朝中还要向着他的人替皇上求了情,怕是要在丧命在京城了,自此大荣再无丞相,三省分其权,为圣上分忧。
魏太傅就没那么幸运,被打入刑狱两年之久,琮高皇帝驾崩以后,当时的太子荣文玉继位,改年号明安,魏太傅才被赦免。
可被赦免以后太傅并未离开京城,而是幽居在了寒露寺里,从此剃度出家,不问世事。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如此罢了,事实他曾出手救了靳兰汐,甚至祝她脱了奴籍,入了林府为妾室。
这些年为了护住这位恩人,靳兰汐鲜少去打搅魏太傅,如今也是寻路无门了,才想着去找他,毕竟,整个京城,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难处了。
说来也是奇怪,荣文玉在位两年便因病去世了,当时文武百官都觉得蹊跷,可是又查不出了因果出来,不过也有人暗自猜测,可能是长公主与先帝有了嫌隙,是长公主害死了先帝,但是也都是谣言罢了,毕竟当时先帝死的时候,长公主险些绝世跟着去了,谣言便就逐渐平息。
之后,便是八岁的顺文帝登基。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过去了十六年了,如今朝中有关靳晚风和沐怀风叛国的事情已经逐渐平息,似是被人忘记了一般,京城百姓歌颂晟王的丰功伟绩,将曾经的沉痛抛诸脑后,忘了熵州还在突厥人手里,忘了熵州掩埋的九万渴望归家的亡魂。
靳兰汐甚至害怕这样的忘记,她宁可被人唾弃,被人咒骂,那样至少说明当时的事迹还有人在意,还有翻盘的机会,被遗忘,意味着一切都过去和消失了。
得知靳兰汐在休息,林倾珞便没有打搅,吩咐小厨房备一些安神汤,等母亲醒的时候喝,之后便又去了前院。
今日来往的客人多,虽说她不用怎么应对,但是待在自己院中也是极为不合适的,还有文文那个冒失鬼,不知道有没有见过那个姓云的。
思及此,她又莫名的脸颊发热,似乎前不久躲在柜子里的那一幕重现,鼻尖是他衣服上的清香,脸颊上是他指尖的温热。
她微晃了一下头,安慰自己这定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和男子接触,所以才心中怪异,叫她难忘。撇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以后,她快步离开了。
前厅,和林倾珞一样,感觉浑身怪异的还有云琛。
也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么口脂,无论他如何擦拭,还是有股淡淡的味道,放在鼻尖就清晰可闻,之前他总喜欢用手撑着脸发呆人,如今却是手一碰着脸就放了下来,似手上长了针会扎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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