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陆御权颔首,再次从头到尾将合约内容过了一遍。
这份合约就起草于几小时之前,在他得知oga因想要读书而落入中年男人的圈套,导致被迷晕猥亵,他难抑怒火,当场叫来了律师。
他察觉到了自己不正常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自己所有物被他人觊觎后的愤怒。
在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恨。既然两人已经发生了身体关系,那oga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廉耻自爱!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既然如此,不如……
不如两人将那晚的身体关系维持下去。
或者说,更重要的是那晚的身体关系能让fac腺液缺失症得到有效抑制,如此合情合理,还有什么理由不将身体关系维持下去呢。
“翻到第二页。”陆御权一字一句,将合约文件上的专业术语转换为更易懂的话:“我可以支持你入读西维大学,并提供你就读期间的所有费用支出。”
“相应的,你需要继续辅助治疗我的fac腺液缺失症。”陆御权加重语气:“注意,是按照我的要求来配合,我的任何要求。”
竟然配合治病就能读书!?
还有这种好事。
“我哪次没按照你的要求了?”温越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配合,不然眼睛的病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低声吐槽道:“要不是你每次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的,我才不会拿这件事要挟你。”
陆御权凉凉地瞥了oga一眼,打断:“我还没提要求,你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你提,现在就提。”温越眼见着读书的希望就在眼前,还差临门一脚就能跨进西维的大门,哪有不满足的道理:“无论什么我都能做到!”
“上次发情期你还记得吗?”陆御权倏然道:“那次也是我的易感期,我们发生关系之后,发病症状很快就转好了。”
“……”
整个书房倏然寂静无比。
温越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好不容易忘在脑后的事,被陆御权这么大喇喇地拎出来旧事重提,他只觉得羞愤欲死!
“还……还记得。”
陆御权将合约往桌上一扔,“我的要求是,以后治疗fac腺液缺失症,就用这种方法。”
“啊?”温越恍惚。
“怎么?不是无论什么都能做到吗?”
“可……”温越嗫嚅。
这属于什么,出卖身体吗?
合约一签,陆御权开始供他读书,而他……而他从此成为陆御权的人。
可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甚至连掺杂了感情的包养都谈不上。
是一桩极为畸形的买卖。
但好似……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不逼你。”陆御权道。
不逼,说得好听,温越在心里低落地笑了笑,很快就点了头:“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同意,但是我还有其他要求……”
见oga答应得如此果断,陆御权心里糅杂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既因这件事能如此快速地解决而感到轻松,同时又因oga为了读书将自己毫不犹豫地出卖感到恼火。
他语气淡淡道:“你说。”
既然都明码标价了,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温越毫不客气地提自己的要求:“第一件事,我要把理查德接回来,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第二件事,陆家要继续帮我打听母亲的消息,我要定期收到照片、文字信息。第三件事……”
他知道这第三件事很可能不会被同意,但还是想试探一下陆御权的底线在哪儿。
温越将合约平摊在桌面,拿笔的手放在签字处:“第三件事,不能再限制我出行,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诶!”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笔便被夺走了。
陆御权的动作毫不犹豫,讥诮一笑:“我看你还是别签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待在利亚花园吧,读什么书。”
就知道这人会炸!
真没意思!
温越见状哪还敢硬气,立马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没有没有,我不敢,开玩笑的!就前两个,只需要把理查德接回来,再给我打听母亲的消息,就这两个要求总可以了吧?”
“可以。”陆御权重新将笔递回,扣了扣桌面,“赶紧签。”
最终,在陆御权的注视下,温越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在合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各自保存。
签完合约的当天,温越的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从原先的房间搬去了陆御权房间隔壁,再比如当天晚上就抱到了许久不见的理查德!
温越刚从胡德手里接过理查德,仰躺在沙发上,高兴地对着猫是又亲又抱,又揉又捏,恨不得一口吃进嘴里。
留下胡德在一旁定住,不知道该不该出声提醒。
还是温越先注意到,问:“怎么了?”
胡德犹豫道:“您这样可能会让整个沙发上都是猫毛,我怕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
哦,对!
他开心得都给忘了!
有毛就算了,理查德身上掉下来的还是黑毛,以陆御权对黑色毛发的傲慢偏见程度,被发现那不得把他这个主人给杀了!自己住进利亚花园这么久都还一直染着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