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李婉华心中不禁有些悲喜交集,悲的是她堂堂一国之君,却需得排在她人身后,喜的是她对楚清溪的这番情意,却并非没有一丝可以在一起的机会。
“那赵宁若是成了辽太子阏氏,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清溪重逢,我若能倾心相待与她,想必清溪亦会被我之真情感动,待时日一场,也许她就能忘了赵宁,真心真意与我共掌河山也不一定。”,李婉华的心思千回百转,越想越觉得这般结果的可能性极大,禁不住在脸上亦带上了盈盈笑意。殿下众臣不明所以,眼看女帝面露喜色,当即以为是她因方才的商议所喜,故而纷纷整衣下拜,山呼万岁不已。
李婉华回过神来,含笑道:“还有其他事否?”
众大臣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上前启奏。只有那中书令王延松有些欲言又止。李婉华一眼瞥见,心知这个王宰相又想开始唠叨选皇夫之事,便立即从龙椅上站起道:“有事具折来看,退朝!”,却不容殿下众臣再作反应,迈开大步走出殿来,随即便登上了候在殿外的龙辇。
下了朝,李婉华按照往日的惯例,首先去了泰安殿给她的母亲,当今大夏朝的太后张氏请安。这张太后乃是先帝的皇后,外表敦懿可亲,外柔内刚,年轻时候,却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不是有她在,这先帝能不能这般顺利将皇位交在李婉华手中尚未可知,只是这张太后为人低调,手段高明,竟能在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牢牢地将昔日整个西夏后宫攥在了手中,以后宫牵制前朝,在一定程度上,为这西夏皇位的顺利过渡提供了有力的襄助。
待李婉华登基后,张太后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没有什么比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更为重要的了。即便是这个孩子只是个女孩儿,那总归也比让别人的孩子登上这九五至尊来的强。
这张太后实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件大事,从此高枕无忧,随着年岁的增大,渐渐对敬佛礼教起了莫大的兴趣,李婉华孝母心切,当即便在泰安殿边上为其建造了一处佛堂,以便张太后日日礼佛,虔敬心香。
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张太后明显感觉到了李婉华的心不在焉,笑着瞥了她一眼道:“皇帝今日另有他事?”
李婉华被母亲一语道破心事,顿时脸上一红,慌忙掩饰道:“哪里有什么事,只是今闻宋辽两国龃龉,女儿心中有些不安。”
张太后闻言笑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朝廷上的事,这些事情啊,你就跟朝堂上的那帮老家伙去折腾吧。母后如今唯一关心的啊,就是你何时让我抱孙儿啊?”
李婉华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她迟疑了一下,咬唇道:“母后,今日不谈此事可好?朕尚有些奏折要看,改日再与母后商讨此事。”
知儿莫若母,张太后又何尝不知道李婉华对这件事情并不热衷。只是事关她李氏血脉,西夏国祚,张太后只能时不时地提醒一下皇帝。眼看李婉华面色有些不悦,张太后自然亦识趣地止住了话题,笑着摆了摆手道:“哀家知道你忙,也知你在这儿拘的慌,去忙吧,让身边的人小心伺候着。”
说着又看了一眼随侍在旁的鹿儿、鹤儿,吩咐道:“皇帝的衣食起居都要小心,可都听明白了?”
鹿儿和鹤儿不敢怠慢,慌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