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舞深知自己这一剑有多么凌厉,纵是四位佛子挨实了,那也得半废,却不曾想那青藤非但丝毫无损,反而更加强大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青藤就缠住了她纤细柔美的腰肢。
与此同时,她耳边传来一道痞里痞气的坏笑声:“真软!”
冷月舞哪里忍受得了这般调戏,勃然大怒,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一柄滴血的杀剑,滔天杀意席卷而出,风云为之失色。
身旁的溪水被杀气激荡得滚沸起来,且面积越扩越大,飞速蔓延向上下游。
不远处的白象以为是溪水开了,一蹦三尺高,扭着个大屁股屁颠屁颠跑上岸来,回头看了眼沸腾的溪水,心有余悸地嘀咕道:“差点就真熟了。”
“淫贼,去死!”
冷月舞一声娇叱,人剑合一,就要将青藤砍成碎泥,再将暗中的淫贼揪出来砍成百八十段。
就在这时,那“淫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的冷大小姐,你真舍得我去死吗?”
冷月舞手中剑势蓦地一顿,先前她怒火攻心,却是不曾注意那道熟悉的声音,如今听到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称呼,她立时愣住了。
接着,青藤上散发出一股气息,冷月舞眼圈一下子红了。
“呵呵呵……”
一阵压抑着激动的淡笑声传来,骑象佛子的纳川布袋里钻出更多的青藤,到最后几乎拧成了一道粗壮的绿柱。无数青藤围绕着
冷月舞盘旋不休,将其拱卫在中心,就像是一个小孩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糖葫芦,生怕它摔在地上。
接着,青藤光芒大放,随即又是一敛?,场中便只剩一名清秀而不失英气的男子屹立虚空。
他穿着一袭白衣,和白衣僧人身上的衣服一样白。
四位佛子面面相觑,隐隐猜出了来人身份。
反倒是白衣僧人神色如常,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白衣青年站在冷月舞跟前,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的俏佳人,温柔道:“呆了呀?我的大小姐,想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外加天纵神武的绝世美男子——我了吗?”
冷月舞眼圈更红了。
“别别别,大小姐别哭鼻子啦,哭成小花猫就不好看了。我知道我来晚了,可现在不还是来了嘛?这么想我,可是受委屈了?”
冷月舞眨眨通红的大眼,脸上的冰霜早已化作羞怯的柔情,抽了抽鼻子,低声道:“受委屈了又怎么样?”
苏恒眼神无限温柔,微笑道:“那你得先跟我说是谁欺负你了。”
冷月舞瞥了几位佛子一眼,“如果是他们呢?”
苏恒脸上笑容不减,如春风和煦,像是一个阳光的邻家大哥哥,轻声笑道:“那就全送他们去见他们的地藏王菩萨。”
说着,苏恒径直转身,朝几位佛子走去。
显然,他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冷月舞差点哭出来,却不是委屈的。但要强的她还是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上前拉住苏恒。
苏恒回头看她。
冷月舞摇摇头,“臭家伙儿,不要,他们没有欺负我。”
“那大小姐怎么眼圈都红了呀?”苏恒盯着眼前那张娇艳的容颜,一脸认真。
冷月舞大窘,腮帮子鼓鼓的,可爱极了,哪里还有半点先前那冰山美人的冷傲。
苏恒凑得更近了,明知故问地追问道:“为什么呢?”
冷月舞又羞又气,一急之下,拉起苏恒一条胳膊就咬了上去。
苏恒“咝”地抽了一口凉气,反将肌肉放松。
待红裙美人稍稍回了点面子,苏恒赔笑道:“大小姐,气消了没?消了的话咱就松口。我这皮糙肉厚的让你磨磨牙没关系,要是你一不小心把牙给咬崩了可咋整?以后上街别人都说,哎呦那个小姑娘长得倒蛮好看的,可惜年纪轻轻就跟小老太婆一样没了牙,那可就……哎哎,我好心劝你,你咋越咬越来劲儿了?”
良久,冷月舞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看着苏恒道:“好了,现在本小姐心情好,就不计较你这么晚才来的事了。”
“现在心情好不计较,那以后要是心情不好呢?”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再把手伸出来让我咬一咬本小姐心情不就好了吗?真笨!”
苏恒哑然。
无奈摇摇头,他转过身去,目光扫过五人一狮一象,最后停留在白衣僧人身上,微微一笑:“佛兄,好久不见。”
金云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苏施主与小僧于此相遇,当是与佛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