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帝洲,大碑天宫总坛,三道清扬的钟声敲响,悠悠传向八方。
东边八千万里外,一座戒备森严的府邸内,一口悬挂的大钟突然响动起来,声声钟鸣如战鼓擂动,越来越急促,催发人心,使人不自觉地随之紧张起来。
“何人敲响天子钟?!”
一道威严的喝问声从内府深处传出,密洲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尽皆跪拜在地,一道浑厚的声音高呼道:“禀天主大人,无人敲钟,乃天子钟自鸣!”
沉寂片刻,一道流光冲起,于密洲府上空化作一名身披黄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气息深沉厚重,有种不动如山的稳重气质。虎目环视四周,威严的声音如天雷炸响,“传孤号令,密洲界上部一军,中部三军,即刻赶赴天宫总坛,听候调遣!”
“谨遵天主大人谕令!”
传令的府卫刚要离去,这时,刚停止的天子钟又响了起来。
黄袍男子面色一变,“等等!”
府卫止步。
片刻后,
钟声停。
黄袍男子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出声,正不解之际,那钟声又一次敲响,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三次……”黄袍男子喃喃,随即郑重道:“天宫有难,总坛告急。传孤号令,凡本教教众,尽以传送法阵赶回总坛,协同御敌,不可迟误。若有避战而逃者、不遵号令者、贻误战机者,皆以叛教之罪论处,杀无赦!”
言讫,黄袍男子直接撕裂虚空,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见。
黄袍男子借道虚空乱流,穿梭千万里空间,风驰电掣地赶往天宫总坛。
赶到总坛后,黄袍男子径往天宫主殿而去。此刻,已有两人在殿外等候,面上带着忧色,见黄袍男子走来,两人上前。
“密洲天主!”
黄袍男子回礼,“振音天主!关龠天主!”
“两位,总坛因何事敲响天母钟召集我等?还连发三声,可是有强敌来袭?”
振音天主是一名女修,与关龠天主对视了一眼,摇头道:“不瞒师兄,我等亦不知晓。”
“你二人留守总坛,天母钟也在你等的管辖之下,如今天母钟响,你二人如何又推说不知?”密洲天主英挺的浓眉微微蹙起,面色不悦。
关龠天主无奈道:“师兄所言,皆合情理,只是这天母钟,并非我二人所敲。”
“不是你们所敲,那……”话音骤止,密洲天主面露惊色,“莫非是……”
“除教主外,总坛内再无第三人有这个资格。”
“我等在此,便是等候教主召见。”
密洲天主默默无言,神情愈发凝重。
这时,远处又有几人陆续赶来,尚未走到近前,便有人远远呼道:“因何事敲响天母钟?”
振音天主和关龠天主无奈,只得将事情原本又解释了一遍。
继密洲天主后,又有七人赶至主殿前,听闻两人的解释后,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大碑天宫初立时,教主亲封我等十大天主,八位天主镇守八方,两位天主留守总坛。相互约定:本教若有大事要召集各大天主共议,则敲响天母钟,各大天主府的天子钟哪怕远隔亿里,亦能随之而鸣。”
“母钟一响,四天主至;母钟二响,八天主至;母钟三响,教主与十大天主共聚。子钟随母钟而鸣,其声若缓,则是文事,其声若急,便是武事……”
丰溢天主面色凝重,“而今母钟三响,子钟急鸣,必是有灭教大祸将至!”
众天主皆是默然,半晌,欢喜天主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疑惑道:“如今我等已然聚齐,教主为何还不召见我等?”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平和的声音就在他们耳畔响起。
“各位,进来吧,咳咳咳咳……”
话语末尾,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与此同时,那厚重的殿门也缓缓打开,带起沉闷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在移动。
十大天主交换了下眼神,不曾犹豫,陆续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