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人紧闭了眼睛心肝直颤?如果说头两件是宣德多心疑惑,他有说不清的地方,但是后面的哪一件事,宣德是不知道的?他府上的珍玩,宣德赏赐得还少吗?从奇珍异草到室内的摆设,乃到王妃的人选,哪一样不是宣德用过心的?包括四喜,宣德一开始是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是明显的纵容,这也错?皇兄,你到底是怎么了?想要干什么?兄弟相煎,没有哪个是好下场的,这道理你懂的啊!
宗人府内两处刑房一样结果,二王俱不认罪,启兆是怒骂连连,启人就是沉默不语。
皇亲国戚,宗人令纵然心里有谱也不敢动刑,审了又审问了又审,忍不住对启兆道“王爷您这是何苦?画了押认下罪和你不画押都是一个理儿,这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启兆开始不再说话。
进来的这几天祥王爷淡定了许多,经常对着墙壁,抠着那细细的墙缝想心事。瑞王爷启人倒是狂躁了不少,反反复复的走将来走将去。一天深夜,一个狱卒悄悄走到近前,报了个名号,启人的耳朵动动知道是自己人“王爷可有话让小人带?”启人想了想,闭紧嘴摇了摇头,那人眼神闪烁的走了以后,暗处闪出一个密探,穿过密闭的囚室,昏暗灯光照得走样的栅栏影子打在他身上,折出变形的直线,一路走去,那人悄悄的到了宗人令近前“可有什么交待?”摇摇头,四目相对,宗人令费神的思索了半晌,这祥王爷愁的是什么?
与此同时,刑部大堂东北角一间宽大的刑讯室里,两个司狱引着四喜走了进去,这间屋子明显简陋太多,根本没法儿与光明锃亮的刑部大堂比,就像金銮殿前长了块狗尿苔,碍眼,不搭调。走在最前面的侍郎,边走边说“可别小瞧了这儿,可是好多大堂上审不出来的,见不得光的一到这儿可就都交待了。”一股霉味儿冲到鼻腔,四喜忍不住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偏巧侍郎回头看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走吧,上枷”两个司狱亲自把枷铐套在四喜双腕上。
这间刑讯室有台阶,下去以后竟然是地牢,地牢有二层,第一层是密密麻麻的牢笼,里面全是人,四喜发现这里关押的犯人似乎都有所不同,哪里不同,他一时也想不明白,有狱卒打开沉重的木闸门,“冤枉”“救命”声此起彼伏,刺激着四喜的耳膜,“给个馍吧”枯瘦的手臂刚伸出来就被后面的人扯了回去,穿过几道闸门,又下了一层台阶,来到第二层地牢,尽头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刑室。
“呼~呼~”两侧的牢房传出的声息如此熟悉,牢房的陈设比刚才那一处干净了许多,凄惨的呼叫声被厚实的木闸门隔在了外面,隐隐约约渗进里层掺杂着钻进鼻口的稻草气息形成另一种复杂的压迫感,从四周包拢过来。
天阉(第37章)
刑部侍郎慢悠悠的前行,司狱押送四喜以极其缓慢的步伐移动着,四喜不明所以,心里惶惶不安,脚下加快,想赶上侍郎。后面的司狱猛的向后一扯镣铐上的铁链,四喜绊了个踉跄,身子一顿,只好慢慢的挪动,侍郎的距离渐渐拉远,四喜的心突突直跳。
往两旁的偷眼看去,白光光的身体明晃晃的肉博,压在底下的人发出隐忍的细碎声音,上面的人一用力冲刺,惨叫就泄了出来,明显感觉到紧贴在身后两个人亢奋的神经,四喜的毛孔惊恐的扩张着,这些禽兽。
这地牢被牢笼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单间,每个单间里都上演着相似的剧目,单间里的人或者被两个人同时欺压或者